永嘉大师证道歌浅释
唐慎水沙门玄觉 撰 一九八五年三藏法师宣化上人 讲述于美国加州洛杉矶金轮圣寺
开经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序言】
刚刚到洛杉矶来,为什么到洛杉矶来,也就是来看一看各位;看各位在这儿听经听得怎么样,学佛法有没有一点进步和认识。因为我在十多年前讲的这个经,我也想听一听;我听到以前讲的经,现在一定讲不这么好,讲不这么圆满。因为这个,所以你们各位不要生了一种执着心,说「住持到这儿来了,也不给我们说法」;这是一种错误的观感。因为天天跟你们说法,你们总是贪而无厌,我到这儿来是看看你们各位,并没有打算到这儿给你们说法。因为天天在这儿我都给你们说法,这十多年以前的录音;那时候年纪也轻得多,现在一切一切都不如以前那样子。
因为这个,我到这儿觉得我要是不讲,比讲更好;但是你们一般人都认为我讲比听录音带更好:这是一种错误的观感。你们各位如果要听我讲经,随时随地每一天都可以来听,不需要等到我来才听。当时讲的声音,一切都比现在好,讲的道理比现在也好,不过你们就是贪心很大,还要听我讲;不需要这样,我不单在这儿不讲,我就是常常在万佛城,也是很少讲的,现在我尽要办退休的手续。你们已各处能自立了,都能自己知道怎样去弘扬佛法,那就够了。所以我今天来到这儿,精神也不太好,也不愿意讲太多话。今天又和你们说几句话,做为和你们见面的见面礼,送给你们我说这个废话的一点礼物。
【首释名题】
《永嘉大师证道歌诠释》
「永嘉大师证道歌」:这一部《证道歌》是中国一位祖师作的。这一位祖师是永嘉的人;永嘉就是在中国的温州;永嘉县是个地名,他的名字叫玄觉。温州这个地方,讲话很不容易懂的,和福建话、宁波话、广东话都是大同小异,有自己地方的方言,其它地方的人听了就听不懂。所以中国这语言都不统一,就单单中国,就每一个地方的言语和音声不同。
这位大师,他由四岁就出家;四岁,父亲母亲,就把他送到庙上出家了。出家之后,是博览群书读了很多书。因为从四岁就开始出家,庙上就请专人来教他读书,所以他对学问非常地有基础。因为他学问这样好,以后又是专门用功修道,于是乎他就开悟了;开悟之后,他不愿意自己独得这种的法的利益,就把它写成了《证道歌》,来启示后人,令后人也懂得怎么样修行,怎么样认识真正的正法。
这位大师,他听到有人讲曹溪的命脉,南华寺的六祖大师禀承释迦如来以心印心,耳提面命口授心会,这种的以心印心的法门,承受释迦如来所传留下来这个衣钵心法。于是乎,他也就不远千里,来想要亲近六祖大师,求他给印证他的见地。那么他到了南华寺,见了六祖,手里拿着个锡杖,穿着袍搭着衣;六祖大师当时正在上堂说法呢,他就右绕三匝,然后停止在六祖大师的前边,就振威一喝,大吼了一声,也不叩头顶礼。
六祖大师就对他说了,说是出家人叫沙门,这沙门必须要有礼貌;所谓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你为什么到这儿来这么样地粗里粗气,一点礼貌都没有?就问他;这永嘉大师就在那儿说话了,这回说什么呢?说:「生死事大,无常迅速!」意思间就是用功的时候,哪有时间行礼呢?哪有时间管这些个细节呢?没有时间来讲究这个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因为这生死事比什么事情都大,这无常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我哪有时间来行礼呢?这是答复。
六祖大师就说了:「何不体取无生,了无速乎?」说你为什么不研究这无生法呢?「你为什么不要明白无常迅速这个道理呢?」六祖大师就这么说。永嘉大师就说了:「体即无生,了本无速。」说,体,你要是研究研究,也没有一个生死;要是明白,也没有一个快慢,也没有一个无常。那么六祖大师就说了:「你既然说体本无生,了本无速,谁当分别?」谁有这个意思来分别呢?啊?永嘉大师就说:「分别亦非意。」说是分别,可是也没有意。那么六祖大师就给他印证了,说:「如是!如是!」永嘉大师听他给他印证了,于是乎这回就大展具,向他顶礼,谢法,然后就要告假走了;到这儿就讲了几句话就要走了。
六祖大师说你为什么要走得这么快?为什么走得这么迅速?永嘉大师说:「我本自不动,岂有速乎?」说本来我也就没有来没有去,有什么快慢的?六祖大师说,啊!你真得到这个无生的意义了!永嘉大师说:「无生岂有意乎?」说无生怎么还有个意吗?还有个意思吗?六祖大师说:「你没有意,谁当分别呢?」谁又在这儿分别呢?永嘉大师又说:「分别亦非意呀!」这么六祖大师又给他说你是可以了,但是你不要走。
那么这个永嘉大师也真正明白了,六祖大师就给他印证了,于是乎就在南华寺住了一宿。所以一般人称这个经过叫「一宿觉」;在那儿住一宿就开了悟了。这是永嘉大师,他去见六祖求给证明一段的公案。
后人有一些个故意表示他懂,表示他明白,又说这个《证道歌》是荷泽做的。你看!永嘉大师和荷泽大师都过去了,人家自己本身并没有说这个歌是我作的,那歌不是你作的,这么样子来争。后人就要这么多事干,来给蒙混视听,张冠李戴,弄出一些个麻烦来!实际上这个《证道歌》是永嘉大师他作的。因为古人他写出什么东西,也不一定愿意留个名字,所以后人就吹毛求疵,故意这么扰乱视听,来说是荷泽做的。
永嘉大师他这种道德学问,是在当时是不可多得的人,他的智慧和辩才也是没有比他再高的了。因为这个,他所作这个《证道歌》是非常地好,讲得也非常地简单明了,令人读诵起来,是菩提心油然而生,这个智慧灯,不期然就点起来了。
我到美国,我还记得首先是讲的《金刚经》,没有留下笔记和批注。当时都是一些个中国人听的;听过去了,大约就都没有了。以后我就讲《心经》,这个《心经》,每一个礼拜讲一句《心经》;那么这一句《心经》或者两句、三句也不一定,凑在一起这一段,用八句偈颂来写这批注。所以你们各位看那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非台颂解》,那是我到美国第二次讲的,每一个礼拜讲一次;因为平时人都忙,也没有人来听。那时候我在一个 basement(地下室)里头住,没有窗户,祗有门,地方非常潮湿,也看不见太阳和太阴和星星,也没有什么灯光,那么讲的这个《金刚经》。以后这个《心经》,就是到沙打街(Sutter Street)之后讲的。
那么讲完了《心经》,就讲的《永嘉大师证道歌》;讲到这儿,现在我们这个《永嘉大师证道歌诠释》,这一本是第三次讲的。这个《证道歌》当时也是一个礼拜讲一次,礼拜天讲。这个《心经》和这个《永嘉大师证道歌诠释》这都有批注了。《心经》是我用八句偈颂解释的《心经》;这《证道歌》我是用文言文解释的这个《证道歌》。那么当时怎么样讲法,我把它写出来,然后再讲解。讲解那时候大家也都听了,讲解一过去,就忘了。那么以后有人把它写出来,这是保存我第三次讲佛法的一个记录。你们现在要想知道我过去所讲的东西,可以看看那个《心经非台颂解》,可以研究研究这个《永嘉大师证道歌诠释》。
《证道歌》:我一研究佛法之后我就非常地欢喜,所以我就把它读得能背得出。那么以后因为欢喜,也就把它布施出来;是我到美国来之后,第三次的法布施,来对大家讲。那么你们各位,在今天我想我们这洛杉矶这么多学生,有这么多青年人,研究研究这《永嘉大师证道歌》,这也很需要的。
那么在昨天,有人就打电话给我,问我这两天讲不讲经,说大家都着急要听我讲经。我说这个大家真是要我的老命了!我讲经,天天都在讲经,那个录音带比我现在讲的经好得不知多少倍。这是以前精神也充足,身体也没有这么多病痛,讲法的时候也很有毅力,也很有一种创作的这个气派,所以讲出来的东西,都不是那么拖泥带水,或者颓靡不振那个样子,讲讲,把人讲得睡着了;不是那样子,那么讲得很好。我现在精神也没有那么好了,气力也没有那么充足了,为什么一定要叫我再另给你们讲?听录音带不是最好吗?
那么这录音带;讲佛法我现在也体会到,有了录音带我可以懒一点,可以躲懒偷安。但是这些个弟子嘛,还不愿意饶过我,不愿意叫我躲懒偷安,所以来催。昨天问我,我说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讲不讲;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想这个。那么,这今天到这儿来,坐到座上,我才灵机一动,欸!再给大家讲一讲《永嘉大师证道歌》也好。所以我问了有没有这个书,他们说有。因为这个,所以今天我们就开始讲这个《永嘉大师证道歌》;以后每一次来就讲这个好了。讲这个《永嘉大师证道歌》,讲完了你们大家都学着唱一唱;学着唱这《证道歌》,令人听着也就能开悟了。
「大师」:怎么叫大师呢?「大」,他是弘范三界,教化众生;「师」,他是人天的师表,天人之师。那么这个师,他是以法为师,也叫师,一切的佛法都是他效法的,好像对着师长一样。他又以法施人,以佛法来布施给一切众生,这也是一个师字的意思。这个师就是一种榜样、模范、准则;一般人的一个好榜样,一般人的一个好规矩,一般人都应该效法他,所以叫大师。
这位大师,他由四岁出家,时时刻刻都是用功修行,都是寻师访道。所以在《证道歌》里边,他说:「游江海,涉山川,寻师访道为参禅。自从认得曹溪路,了知生死不相关。」「游江海」就是各处去寻访善知识;「涉山川」就登山爬岭地到名山大川去,都是为着寻师访道,访友求明,访善知识,求明眼人来指导自己。所以「寻师访道为参禅」就要了生死,为学参禅这个法门。「自从认得曹溪路」,自从他明白这个曹溪的这个向上一招,这种最后的这个心印法,「了知生死不相关」,他就明白了,对生死的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这个《永嘉大师证道歌诠释》暂告一段落,今天晚间再继续,对各位来研究。
《永嘉大师证道歌诠释》,今天中午简单地把这个「永嘉大师」的大概的意思,简单地说已尽,现在讲这个「证」。
「证」:这个证就是证得,也就是有所证明的,证明这个道是可以证的,可以修的,可以行的。这个证也是印证,也是证据的证。印证,言其修道的人,你自己开悟了,自己不能给自己印证,必须要找有道的高僧,大善知识,他是过来人,求他来给印证这才算呢﹗不能我自己称自己就是开了悟了,证得什么果了;自己称自己证果,这叫未证言证,未得谓得。没有证果,他说证果了,没有得到真正智慧,他说得到了;这在佛教里头犯了大妄语,一定会堕拔舌地狱的。因为这样,所以自己不能自立为自己做祖师,必须要由明眼善知识,和祖师来给你印证,你才可以入祖师位,所以这个证就这样子。
「道」:谈到这个道字,韩愈说得很有道理。韩愈说:「由是而至焉是谓道。」从这儿走到另外一个地方,这就是一条道路。可是他这个道路是人行的道路,我们现在讲这个道路,是人要修的道路;修这个道路是要在里边修,而不是在外边修。所谓内圣,你才能外王;你内里头有聪明睿智了,有圣人的智慧了,外边才能教化大兴,才能教化众生。这个道,是这个道。
中国在儒教,有仓颉造字;仓颉先是他造中国的文字。仓颉这个人也是个菩萨再来。他怎么会造字呢?因为他有天眼通。他有天眼通所以造中国的字,多数用这个象形;象形就是写出这个字,与这个形相合,相副合。好像这个「道」字上边两点;这两点就代表一个阴数、一个阳数。这两点要是把它一撇一捺,这就是个「人」字;要是把这个一撇和那个一捺中间离开它,这就成一个「八」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那个八字。再要是把这个一撇短一点,那一捺长一点,就又变成一个「入」字。所以这个道字,顶上这两点就有这么多的变化。
那么现在这儿,这个字顶上这两点,就代表这阴阳,也是代表人。这个人字,不过它分开了;分开一阴一阳。那么一阴一阳这又是这两点在上边,然后再加一个「一」字。这个「一」字,是怎么成的一呢?无缘无故就有一个「一」字吗?不是。这个「一」字就从「O」字那儿化出来的。那个「O」字中间断了,把它伸开;本来它是圆的,现在把它伸直了,所以就成一个「一」字。上边那个两点,那也可以说是那个「O」字,断成两段了;断成两段所以它就变成一阴一阳了。那么这一断,里头就包括着阴阳。这个「一」字是「O」字变化出来的,然后又加上一个自己的「自」。这个说这种阴阳,要修行,修这个道是在自己。
那么「自」字和上边那个「两点、一横」合到一起,这又是一个「首」字。这个首字,就是我们人生的第一件大事,头一样的。首者,头也,是头一样的,最重要的了生脱死的大事;了生脱死,这是在自己,而不是到外边去找去,不是向外驰求。所以,自己怎么样呢?自己要修行。修行,所以在这个首字的旁边和下边给加上一个「走」字;「走」字就是说这个道--合起来这是个「道」字--道,你必须要修行。你必须要修;修就要去行去,实行,所以用个「走」字。这是这个道的大概的意思。
那么这个道它的上边两点就代表阴阳,也代表我们的人两个眼目,也代表我们人的两个耳朵,也代表我们人的两个鼻孔;这都是一种表法,这些个不论你眼睛、耳朵、鼻子,都是在自己身上的,所以不要到外边去用功夫,要在里边来用功夫。所以这个「道」字合起来就是这样子。这道,外边有有形的道,里边有无形的道;有形的道就是受生死的道,无形的道就是了生死的道。那么这位永嘉大师他写的这个《证道歌》,就是了生死的道,这是每一个人自性里边所应该修的这个道。
「歌」:歌就是歌唱。他作这个证道,本来是或者写文章,或者作诗;他这个不是诗,也不是文章,也不是赋,也不是词,是个歌。歌就是歌唱的,可以用它来唱。那么唱这个歌做什么?它可以陶冶人的心性,令人启发本有的智慧;你能触类旁通,能以因为这个歌的音声而悟道,这是永嘉大师他的用意在此。
本来,禅宗这个法门是离言说相的,没有什么可说的;离心缘相的,你心里想都想不到的;离文字相,也没有什么文字可说。那么既然是这样子,为什么永嘉大师他没有事情,愿意找事情来干一干,写出这一首《证道歌》来,这是干什么?这岂不是多余的嘛?不是的。他虽然知道这个禅宗是离言说相,离心缘相,离文字相,扫一切法,离一切相,一法不立,可是还需要用言语歌词来表露它,以便接引这个不懂的人,令他由这个歌词上,由这个歌唱歌颂上,引起他的兴趣;可以说是撇砖引玉,可以说是他用心良苦。所以,在不需要说的时候,他也要说;不需要写著作的时候,他也就写出来这个歌,来鼓励大家发菩提心,这是他的用意。
本来修行,言说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个歌呢?既然没有歌,怎么会又有这个歌中的解释,这个诠释呢?这都是多余的,可是我因为永嘉大师他不怕麻烦,多此一举来接引众生,我也就不量力,不想一想自己是孤陋寡闻,那么用这个以管窥天的这种的少知少见的这个见解,来下一个赘疣,写了这么一个很简单的批注。这是,写这个《永嘉大师证道歌诠释》的一个动机,是这样的。
那歌,唱起来令人有一种开悟的感觉。它很顺口的,也很容易念的;不论大人小孩子、男的女的,都很容易念的。我头一次遇着这一篇歌的时候,我欢喜得不睡觉也不困了,不吃饭也不饿了;甚至于穿没穿衣服也不管了,就这样子。所以我就天天来唱它念它,不知不觉也就能背得出了。
那么,可是我讲了之后,一般人是不是像我这样子高兴呢?我知道我在旧金山讲这个《证道歌》,就没有人那么样子去注意,没有人高兴得不吃饭也不饿了,不睡觉也不困了;没有人高兴得那个样子。由这个就知道,我们人的根性,每一个人都不同;有的人就欢喜读这一部经,有的人就欢喜读那一部经,有的人哪,就说这一部经好,说那一部经说得就不好:这都是一种错误的观感。
佛所说的经典,没有哪一部经谓之好,哪一部经谓之不好;佛所说的法都是第一义谛,都是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的。我们要能拿着佛法,以修世间法这个心来学佛法;那不要完全的,就有求世间法的一半那种的诚心,已经就够了。
你看!我们在世间,求名求利的人,天天计算想我怎么样能得到名,我又怎么样能得到利,我怎么可以名利双收,我又怎么可以出风头,又怎么可以令人相信我;求这个财色名食睡这五种东西,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千方百计来追求自己所欢喜的,所欢喜的就是世间的这一切世间法。你要求出世法,要能这样子念兹在兹地,寤寐都思维来计划,你说那你怎么会不成道业?你怎么会不成佛?就因为我们求世间的财色名食睡这五欲这个心太恳切了,修行就没有那么恳切,没有那么虔诚;虽然说是也拜佛也念经,也听经也讲经,总而言之没有求世间财色名食睡那么样地诚心,所以我说有一半已经就是用不了了。
你们各位想一想,我们天天去上班去,祗有万佛城的人到 office(办公室)那儿上班,没有代价,是真正为佛教来服务,抱着一种牺牲。世间的人上班,哪一个人不求代价?哪一个人是去尽义务上班的?你找一找。那要是你能求出世法,有这个求世间法那种的诚心的一半,已经都用不了了。所以我,有所感触这种的情形,所以向大家这么说一说。
「诠释」:「诠」就把它显露出来,宣显出来,把道理说得更浅显一点,说得更清楚一点,令人一看就容易懂了,这个叫个诠。并不是什么高谈阔论,祗是管窥之见,蠡测之智。好像用竹管子来看天看得那么多,用一个蚌壳,蛤蜊那壳子来推测大海的深浅一样,来解释解释这一篇的歌词。
这一次就把《永嘉大师证道歌诠释》这个题目解释一个大概,那么等下次再来,再继续解释。或者我想明天,是放假的时候,是前几年那个金路得博士罹难的一个纪念日。那么放假,明天如果中午有人来听的话,我明天还可以在这儿住多一天;要明天中午没有人来,我就吃完饭回旧金山去。要有人来,明天中午也可以讲,是晚间也可以讲;后天一早起四点钟,开车回旧金山,赶到这十二点半,在那边给这个三、五个人讲这个《祖师传》。那么这样的计划,看看你们各位明天有时间来,就多讲两次;要没有时间来嘛,你就等到下次。
《证道歌》:这是一个方法,修行的一个方法;我们要是能依照这个方法去了解认识,我们也可以就证道了。那么这个名字,按照天台七种立题,这一首歌就是叫人法立题。人就是永嘉大师,是个人;《证道歌》这就是个法,以这个法来证道:那么人法立题。
* * *
在中国,大丛林里头常常有人打斋供众,这打斋就是请大家吃饭。所以在加拿大那儿,或者在洛杉矶这儿,有居士,看居士来了,就请到斋菜馆去吃。这个斋菜馆,虽然是也请人吃饭,可是没有能供佛及僧;在道场里边祗是供佛及僧,在三宝里边来种福田。这供佛的功德是不可思议的;供法、供僧也都有同样的功德。我们学佛法的人不要贪口味,不要贪吃好东西,所以在中国的大丛林里头,天天吃的菜饭都是很清淡的,油也不太多,那么盐也不会浪费,菜蔬更是很简单的。这是平时自己,没有人打斋供众的时候就这样了;吃的东西都淡而无味,不贪这个口味,不贪美味,要把食欲减轻了它。
可是要有人打斋供众:斋分有罗汉斋、「如意斋」、「上堂斋」。罗汉斋最普通的就是和大锅菜饭差不多,那么里边比平时的菜那个料好一点,做得好一点,这是最普通的。再要是供养钱多一点,就是如意斋;如意斋就是令人遂心如意了,吃得很高兴地,这叫如意斋,也是打斋供众,也就是请大家吃斋,和大家结法缘。那么最上等的就是上堂斋。上堂斋这就要请和尚,就请这个住持,也就是法主;请法主上堂说法。这说法这一堂佛事,在丛林里头那非常重要的,所有在庙上住的四众弟子,都要去参加这个仪式。那么所说的这个法语呢,说完了把它写到一块揭示牌上挂出去给人看,或者三天或者五天,或者半月或者一个礼拜,或者天天要有人供斋嘛,就天天换,这是这样的。上堂说法这时候,是钟鼓齐鸣,道场里头就非常热闹,然后给斋主说法,给这个功德主;斋主又叫功德主。
这一次这个名词和这个意义告诉大家。那么今天本来说有人要供斋;供上堂斋,要等比较人多一点,出家人也要多一点,要这个方丈和尚有那个拂尘哪,这个拄杖啊这好几种的法宝都要带齐了,来上堂给大家说法。那么今天我告诉告诉各位,在金轮寺从来是没有上堂说法过,所以今天也没有预备好,也不能做这堂佛事。下次来,如果人要供,兴许可以就来举行这个仪式,并且我可以把万佛城的出家人带来多几个,好有机会供养他们。
【别释愿文】
这个永嘉大师他四岁就出家了;出家以后就学习经、律、论这三藏法,对天台教是有深刻的研究。他俗家是姓戴,这位大师是没有染世缘,没有到社会里来磨练,所以他是很清纯的,纯洁无染。他作出这个歌词都是言言真实,字字珠玑,没有好像一般的批注,或者写作啰啰唆唆地;他没有的,因为他没有染污,所以是纯洁是清净的。
那么我在旧金山,一九六五年那时候大约把这个《心经》讲完了之后,就讲的这个《证道歌》。因为这个《证道歌》,既很浅显又很深奥。怎么说它浅显呢?它说出的话,没有多少令人不懂的地方,都很容易明白,可是它那个道理呢,非常地奥妙,把佛法的大义,甚至于都给表露出来了。在那时候,就是一九六五年的时候,十二月七号那天开始讲这个《证道歌》。那么讲《证道歌》,我就先发了十四句的这个愿文,这十四句的愿文,就是用这个恳切至诚心来解释这个歌词。
宣化清净身语意 皈命顶礼佛法僧 乃至十方三世佛 过去现在未来中 诸尊菩萨摩诃萨 西方东土历代祖 古往今来贤圣灯 惟愿三宝垂加护 启我正觉转法轮 见闻精进证不退 倒驾慈航救同伦 一切众生皆灭度 还我本来法性身 觐见威音古慈亲
第一句就说「宣化清净身语意」:那么我们人,所造的业就是身口意造出来的业;身业要不清净也容易造业,口业不清净也容易造业,意业不清净,也容易造业。身业容易犯的就是杀盗淫;杀生、偷盗、邪淫,这三种的罪业就由你身体来造成的。意念所犯的就是贪瞋痴;我们人平时讲是讲非,或者听是听非,或者掺杂到这个是非之场合里头去,这都叫贪瞋痴。所谓「是非场,绝勿近」,是非的场合里头不要接近它;「邪僻事,绝勿问」,人家讲是是非非的这些个问题,不应该去问怎么回事啊,你说什么。不应该问这个;问这个,这都是不清净的业造成了。
「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天地给我们这么一个身体,给我们这么一个灵性,是叫我们到这儿正当地做,不是叫我们到这儿尽做一些个不合法的事情。我们学佛的人,每一个人回光反照一下,看看我们自己天天在做什么,天天是不是在佛教里头争名、争利、争着出风头、争第一、争权夺利,是不是这样;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配做一个佛教徒了。佛教徒是要卑躬折节,要不和人争,也不贪,也无所求,也不自私,也不自利,也不打妄语;我们要能做到这六大宗旨,那才是真正一个佛教徒,那是意业清净了。
口呢,口有四恶。口业,这口业就是绮语、妄言、恶口、两舌。绮语,这是一般人很容易犯的一种毛病,专门挑拨离间,专门造是造非,专门讲一些个对佛教有害处的语言,令人对佛教徒一点也不佩服。说是,「你看!他是学佛的,多少年了,你看他那种态度,那种盛气凌人,那种的不可一世的样子!那学这一个什么佛啊?」令人家不佩服了。我们天天学佛法,在这个地方如果不下一番功夫,那真是对不起佛教了!那么我们要痛下针砭,自己给自己治一治这种贡高我慢、嫉妒障碍这种病;这种病要不祛了,始终是在佛教里是一个大障碍,不能出离三界。所以这身口意这个三业,非常要紧的。
妄言,这妄言我们人人都很容易犯的,不知不觉就打了妄语,不知不觉就说错话了,很容易犯的毛病。恶口,恶口就是骂人讲粗口,什么话最粗鲁就讲什么话,很毒的,所以叫恶口,就是恶毒之口。两舌,一个人就有两个面子,对着张三讲李四的是非;对着李四,又去讲张三的是非;把这张三和李四两个人给讲得好像水火一样,互不兼容。那么制造出这种矛盾来了,他好像「坐山观虎斗,趴桥看水流」,看你鹬蚌相争,他要渔翁得利,是这么样子的。所以,我在要讲这个批注之前,要清净我这一些个习气毛病,那么身也清净,是口也清净了,意也清净了,所以「宣化清净身语意。」
「皈命顶礼佛法僧」:我一心皈命这个三宝--佛宝、法宝、僧宝,皈命三宝。「乃至十方三世佛」:这三宝,是现在的这个三宝啊?不是仅仅现在这个佛法僧三宝,「乃至十方三世佛」:十方世界三世诸佛就是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这三世的诸佛。「诸尊菩萨摩诃萨」:这一切的十方三世一切的菩萨,大菩萨;菩萨中的大菩萨也都皈命顶礼他们。「西方东土历代祖」:有西方的历代祖师、东方的历代祖师,也都是给他们顶礼。「古往今来贤圣灯」:那么古往今来这一切贤圣,就像我们照世之灯似地。「惟愿三宝垂加护」:我在写这一部证道歌之前,希望佛法僧三宝;尽虚空遍法界,十方三世无尽无尽常住一切的佛法僧三宝加护我,令我有解释这《证道歌》的智慧。
「启我正觉转法轮」:开启我这个正知正见,令我明白《证道歌》这个道理。「见闻精进证不退」:见着这《证道歌》的,听见这个《证道歌》的,听见我批注这个《证道歌》这样的人,精进;他们都勇猛精进,依法修行,都能证得这个念不退、位不退、行不退,证得这三不退转。「倒驾慈航救同伦」:再倒驾慈航,来到娑婆世间,救这一些个苦难的同胞,苦难的众生。「一切众生皆灭度」:使令所有的众生都得到灭度,都离苦得乐,证得涅盘妙心。「还我本来法性身」:那么返本还原,令我恢复本有的佛的法性身。「觐见威音古慈亲」:「觐」就是朝拜去,再去朝拜最初的这位威音王佛,这是我们一切众生的最古的一个慈悲之父,慈悲的父母,我们大家都一同去见这个威音王佛去。
【正释歌词】
君不见。 绝学无为闲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 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 法身觉了无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
「君不见」:这个君子的「君」字,就是说的你;说你看见没看见哪?「君不见」就是你看见没看见?为什么说是「君」呢?「君」是称呼之词,就称呼你;不直接说你看见没看见,说君看见没有看见哪,就是称呼人,也就是一种很礼貌的称呼人。也就好像说什么呢?就好像说先生,某某先生、张先生啊李先生啊这个先生一样;这个「君」字就是譬如先生这个称呼。「不见」﹕说你看见没看见哪?「不见」就是一种探问的口气,就说你看见没看见哪?就是试问之词,试探之词。看见没有看见什么呢?「绝学无为闲道人」哪﹗「绝学」也可以说是无学了,证得无学位了。初果的圣人和二果的圣人、三果的圣人都叫有学位,还是有所学习的;四果的阿罗汉,就是无学位了。
「绝学无为闲道人」﹕「绝」就是断绝了,把学习的这个道路断了,没有了。「无为」,他为什么要绝学呢?因为他证得无为的这种智慧了。他虽然无为而无不为,在表面上看着他无所事事,可是在默默中,他正在转法轮,是教化众生呢!不过他不着相,不愿意留一个行迹给人看见;不愿意人对他歌功颂德,因为这个,所以叫「绝学」「无为」,他在表面上看着他是无所作为。
「闲道人」:他很清闲的,很悠然自得的那个样子,好像什么事情他也不注意似的;可是他是个道人,闲可是闲,可是个道人。这个道就是一个得道之人,不是修道之人了;他是个得道的人,得到什么道了?得到诸佛的心印法门了,得到这个大而无外小而无内的这个法门了,所以就很自在的。「闲道人」也就包括自在的意思在里头,也是包括快乐的意思在里头,也包括平安寂静的意思在里头,所以这个叫「闲道人」。你看他无所事事,对什么事情他也不着急了,也没有烦恼了,时时都是悠游自在,超然自得。可以说是「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
他这个道,通天地有形的外边,就是大而无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就小而无内;所以这种境界,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梦想得到的,这叫闲道人,也可以说是「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万物静观皆自得」:众物的表里精粗,他没有不明白的,也不用加思索去研究才能懂;他很自然地就得到了,都明白。「四时佳兴与人同」:这个春夏秋冬这四时的这种美好的光阴,他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他没有什么分别,这叫闲道人。
「不除妄想不求真」:他因为得到道了,所以也没有妄想可除了,也没有真可证了。妄尽真存了,所以他不除妄想;不是说他有妄想不除妄想,因为他没有妄想可除了,无真可证了,已经证得到极点了,所以「不求真」。「无明实性即佛性」:他以前和我们一般的众生也是一样来着,也是有无明烦恼,可是他现在修得变成佛性了,就返本还原了,返迷归觉了。他根本的生死的问题断了,没有了,所以他这个无明的实性,现在他已经转成佛性了。
「幻化空身即法身」:他以前也是这个幻化的,虚妄不实的这个身体,现在他证得这个法身的理体了。「法身觉了无一物」:什么叫「法身」呢?「法身」就是实相,就是那个无形无相的。「觉了」:他要明白了,「无一物」一物也不执着了,没有东西可执着,没有一切的境界能把他迷住了。所以说「法身觉了无一物」;无一物,一物也不立了。
「本源自性天真佛」:到什么境界上,什么程度呢?就是证得他那根本的源流了,根本的佛性了,所以就是「本源自性」。他自己本有的佛性「天真佛」,这本来就是一个现成的,现现成成的一个天真的佛。因为这样,所以他就绝学无为,是一个闲道人了!
五蕴浮云空去来。三毒水泡虚出没。
「五蕴浮云空去来」:「五蕴」就是色受想行识。五蕴又叫五盖,又叫五阴。为什么叫五蕴呢?它是蕴结而成的。为什么叫五盖呢?它盖覆自性而现不出来光明。为什么又叫五阴呢?它这都属于阴,隐伏在那儿藏着的意思。
色,是一切有形有色的,一切的颜色。受,就是以领纳为义。想,以分别为义;想,以思考为义。行,以念念不停,念念迁流,以不停为义。识,识就是以了别为义,明了分别。这五种东西,色也会遮盖自性,受也会遮盖自性,想也会遮盖自性,行也是遮盖光明的自性,识更是在那儿遮盖这个自己本有的智慧;这五种东西都是很强烈的,所以叫五阴炽盛苦。炽盛,就像火着得很旺似地,就那么样盛。虽然火烧人,烧得可以把人烧死;你真正地找那个火的体性呢,它也没有,都是虚妄的。因为这个,所以说「五蕴浮云」,就好像浮云似地,在空中去又空中来,所以「空去来」,它没有实体。
譬如,青、黄、赤、白、黑这五色,五色祗有颜色而没有实体的形相;你染成什么色,它就是个什么色。它要借着其它的物质而显这个色,它色的本身并没有一个什么东西。再往显明了一点说,那个色的本身就是一种微尘的变化。微尘,很多很多聚集到一起,你才能见着它有个形相,有个色了;要单单一粒微尘呢,就很不容易看得见。这个色亦复如是,这五个颜色聚集到一起了,你看见是青、黄、赤、白、黑了;要分散开单单一个青色,你也看不太清楚;单单一个黄色,就像一粒微尘那么大,你也分别不太清楚;单单红色和白色和黑色都是这样子,不容易分别得清楚了。那么聚集到一起,这个色现出来了。我们这个五蕴也是这样子,由那个一点点的聚集而成,所以显出来一个色法。受,有了色法你就有了纳受了,领受了;有一种领受就变成一种想阴了。这个想就像野马似地,跑得很快的,那个妄想它钻天入地。那个行,就有了行,有了行动了,有了迁流了,然后又有了分别了。
五蕴这个法,它没有实体的,没有一个真实的东西在那儿存在着。所以这个五蕴,就像那空中的浮云、云雾一样,忽聚忽散,聚而成形,散而无物;聚则有,散则无,在虚空里头很自由地来去。所以「五蕴浮云」就等于浮云一样地「空去来」,在虚空里头来来去去地;可是你真要是找那个浮云,你也找不着的。
「三毒水泡虚出没」:三毒就是贪瞋痴,这叫三毒。这三毒把我们的法身慧命都给毒得睡着了,人事不省了,几几乎乎就给毒死了。贪,就是贪得无厌,贪而无厌。我们人这个贪心是不容易降伏的,尤其贪财,贪色,贪名,贪吃的,贪睡。我们每一个人自己想一想,你不贪财你就会贪色,不贪财色就要贪名;说财、色、名都不贪了,吃的又放不下,又贪吃的,贪吃好东西;说吃的也无所谓,但是睡眠不足受不了,所以贪睡。
这贪睡的人,他一睡着了你给他什么他都不要了。你说我有一百万块钱,现在你醒一醒,我现在送给你;他也不醒,他不相信。为什么呢?他说:喔﹗这大约是做梦呢,不会是真的。所以他还是睡,照睡可也。你无论有什么事情,你摇不动他这个睡觉三昧的这种定力。甚至于信佛的人说,不要睡了,我们拜佛;今天佛来法驾光临我们这个道场,你拜拜佛了!他说不行了,我现在还没有睡醒呢﹗说那你去做早课啊﹗他说睁不开眼睛啊,怎么做?总是舍不得这个睡,也就是贪嘛!。
瞋,这个贪睡、贪名、贪吃的、贪财、贪色;贪不来就要发脾气了。好像或者我的利益被旁人给抢去了,这要发脾气了,瞋;一生出瞋恨心,以后就无所不为了,什么都可以做得出了,一些个愚痴的事情就发生了。所以这贪瞋痴这叫三毒;这三毒因为它的力量很厉害,能把我们法身慧命都给毒得,醉得不能觉悟了。可是,它虽然是这么厉害,它也就像水里的泡沫似地,自生自灭,你要不随着它去转,它也没有什么办法的。所以这就好像那个水泡,在水里现出来了,也是个假形;没有了,也没有什么东西可看得见的,连个尸首都没有,没有一个实质的东西在那里。这就是一股也像云雾那么样地障着你,所以说三毒就好像水泡似地「虚出没」,它在那儿虚妄而生又虚妄而灭。
证实相。无人法。剎那灭却阿鼻业。 若将妄语诳众生。自招拔舌尘沙劫。
「证实相」﹕你要是证得这实相理体的人,「无人法」﹕这时候人也空了,法也空了,人法双亡;法执也破了,人执也没有了。你人的执着没有了,就没有人我是非;法的执着没有了,就也没有一个说「我懂得什么什么法了,你又不懂了」这种的贡高我慢,轻看旁人的思想了,所以无人法。
「剎那灭却阿鼻业」﹕这个「业」可以读个「雅」。「证实相,无人法,剎那灭却阿鼻业」,这个业字读个「雅(ya-3)」,因为和这个「法」字要谐音,唱的时候应该唱成一个「雅」。「剎那」是很短的时间,一剎那很短的时间。「阿鼻」是梵语,翻译过来中文叫无间地狱,就没有间断的时候;它一个人也满,多人也满,在这个地狱里头,时间也没有间断,总是在那里受苦。那是有五种的无间,在《地藏经》上说得很清楚。我们人要想知道五无间地狱,研究研究《地藏经》。「剎那灭却阿鼻业」,「剎那」就很快很快地,甚至于连一呼吸都不需要就可以灭却。「灭却」就是消灭了,没有了;「阿鼻业」就无间地狱那个罪都没有了!
我说得这么容易,恐怕人不相信,以为我打妄语来骗大家;不是的,所以永嘉大师他自己就发誓了,说「若将妄语诳众生」:说我要是用这个妄语来欺骗一切的众生,「自招拔舌尘沙劫」:我就愿意自己遭受果报,入拔舌地狱,像微尘恒河沙那么多的大劫,我也愿意在那里受罪的;可是我没有骗一切的众生,我是说的真语、实语、如语,不打妄语。所以你们各位,不要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这是永嘉大师他知道我们众生,就是多疑不信。所以就又叮咛嘱咐,苦口婆心,悲心切切,来告诉我们,对我们每一个人,他发一个誓愿来坚固我们的信心。那么各位想一想,古来的祖师,对你我他所有的一切众生是多关心!多盼望我们早早地返迷归觉,借路回家啊!这一种的殷殷期待我们返迷归觉,我们不要再在外边旅行得不知道回家了。我们现在在这个娑婆世界,这是在旅社之中,不是自己的家庭;我们应该赶快回我们自己本有的家乡,与诸佛菩萨为伴侣,这是要紧的。十方诸佛,一切的历代祖师都在那儿等着我们,就像父母盼望子女是一样的思想。
有的人现在生出一种怀疑心,永嘉大师叫我们不要怀疑,我们偏偏就要显显自己的本事,要生一种怀疑,说「怎么样证实相,无人法,就能灭去这个尘沙劫的罪业呢?怎么能灭却这个阿鼻业地狱的罪呢?这是太容易了,没有这个道理,我不相信这个!」那么我现在给你再说多几句。
因为你证得实相的理体了,就好像你这一个人沐浴过了,把身上的污泥都洗干净了;那个污泥就是阿鼻罪业,无间罪业,你把它洗干净,它自然都没有了。可是你要洗,它才能干净呢﹗也就是神秀大师说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休使惹尘埃。」那时候就是走这条,证实相、无人法这条道路的;可是没有到呢!等到六祖大师他就说:「菩提本无树」,他已经不需要菩提树了;「明镜亦非台」,也不需要这个明镜台来照了;「本来无一物」,那么到那个一念不生全体现的时候,所以本来无一物了;「何处惹尘埃」呢?在什么地方又有尘埃呢?啊?那个尘埃也就是阿鼻业;那个阿鼻业都空了。
但是你要去往那条路上走,才能证得。你要不走,不是听听说说就完了的;你一定要念兹在兹,天天来恭行实践修行。你或者参禅,或者学教,或者学戒律,或者你修种种的法门,要去修行;你要不修行,永远都不会证得的。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不要生出三心二意,尽那么自弃前程;自己不去做去,不去修行,尽生了一种中道自划,裹足不前的这种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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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起四点钟,回旧金山去,中午十二点半在旧金山又给讲《祖师传》,所以要赶回去。本来,你们这儿对我这么好,我都不想回旧金山去了,但是环境还不许可我。我想同你们大家在这儿过年,也不行。所以我这儿打上期,预先来支上期,对你们说旧历年的Happy New Year,希望你们各位都新年快乐!
顿觉了。如来禅。六度万行体中圆。 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
「顿觉了」﹕这个「顿」字一般人讲,说是立刻的意思。要按照这个文来看,不能当立刻来讲,应该当即刻来讲。那么立刻和即刻又有什么分别?这个立刻是无前无后,前也不连,后也不接,立刻就觉悟了;和过去没有什么关连,和未来更没有什么关连,它就是现在。这个即刻,即就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可是这个语气和那个「立」又不同了。这个即刻就是与前边也有一点关连,与后边还有一点关连;没有和前边也不接契,和后边也不接契了。即刻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立刻呢,就有一点断绝的意思,即刻就没有断。这是按照字义,有这么一个理由在这儿。
那么一般人讲「顿觉」,都是说很快地就开了悟,这就是立刻的意思。可是要是详细来推究这个字义,这个「顿」,是就走到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走?是从前走来的,从前一步一步走来的;不是说,一步也没有走就开了悟了:不是这个意思。所以差之丝毫就谬之千里;因为一般人的讲法,说它是立刻开悟了,就好像以前也没有修行,以后也不用修行了,这就够了!不是这样的。这个「顿」,就是从前修行过,到这个地方开了悟了;开悟之后,还要继续往前去修。这理是顿悟了,事可是还要渐修。
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我们要知道一切一切都要合理的;世间没有不合理的事情。说是,我们见着一棵树,这棵树很大,这棵树什么时候生出来的?在几百年以前生出来的,不是由今天生出来,今天它就那么大,就那么高。那么树是这个样子,我们这个年龄,说长大了,成人了;成人了这叫「已冠」,就是可以戴帽子了。那么这已冠是什么时候帮助这个已冠呢?是在一岁那时候;一出生他就一年一年长大了,长到二十岁才叫已冠。已冠并不是这个人一出生就是二十岁了。所以由这个来推测,这个顿悟也是从渐那儿修来的,才有顿悟的成就;不是没有修,即刻就顿悟了。假如他今生没有修,他顿悟了,豁然开悟了;可是他也在往昔都是修过的,所以今生机缘成熟了,豁然间开悟了。所以我说这个顿悟,是由渐修而来的。那么顿悟了,还要渐修而去,所以不能说与前后都没有关连,这叫个「顿」。
这「顿觉了」这「觉」就是觉悟了,就是明白了,也就是开悟了,把这个理论明白了,把这个道理明白了。明白这个道理你还要去修行去;你要不修行那也一点用没有的。就好像什么呢?就好像我们会造计算机,我们把造计算机这个理论明白了,有胶卷,怎么样可以把什么事情装进去,然后就可以有用了。可是我们要是明白这个理,不做计算机,那个计算机还是没有的。你要明白这个理了,然后再去造出一个有形相的计算机,那计算机才会现出来。最初没有人发明计算机的时候,相信很多人早就想到要发明计算机。可是都想是想到,但是无所措手,谁也不知道怎么样发明,就是在那儿想。你明白那个道理了,你不去做去,不去实行,那还是不能有事实的表现。那么你开了悟了,然后你还要去真真实实地修行了,更要努力了。
所以古人说:「大事未明,如丧考妣」,大事未明的时候,就是没有开悟的时候;大事已明呢,更丧考妣,大事要是明白了之后,更好像父母死亡了那么样子,去谨慎从事。所以这开悟也是这样子。我们明白这个道理了,还要去做去,还要去实实在在来用功修行,这才有办法,那个计算机,或者那个神脑才会实现出来。
「如来禅」﹕「如来」是佛的另外一个名称。佛有十号,「如来」字就是佛的十号之一。那么其余那九个名词是什么呢?就是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加上如来,这是佛的十号之一。本来每一个佛都有八万四千个名称,那么这个名词太多了,人记不住。以后,佛的名号就改成一万;一万以后又改成一千;一千以后又改成一百;一百人还记不住那么多,就单单一位佛就这么一百多个名字,把计算机都弄胡涂了。所以就改成十号,保留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那么保留这十号,这每一位佛都有这十号,都是一样的,所以佛佛道同,佛佛平等,所以才说「十方三世佛,同共一法身」,也都同具这十个名号。
那么「如来」,「如」是如如之理,是那个理相等;「来」就是说的那个事,这是理事无碍的一个表示。又这个「如」,乘如实之道;「来」,来成正觉。所以这个佛本来无所从来,亦无所去;因为佛的法身是遍满一切处的,不来不去的。
「禅」就是梵语,叫禅那,翻译过来就叫静虑;静就是清静了,虑就是思虑。把你的思虑逐渐地减少了,这就叫静虑--没有那么动了,不动那么多。你动那么多就是妄念;你不动了就是个真念,就是个正念,所以叫静虑。把思虑都静下来,就是没有妄想;没有妄想就叫静虑,又叫思惟修。那么说静虑,这个妄想都没有了怎么还有思呢?这个思惟是似有似无地,并不一定有,也不一定没有,就是什么呢?就是参禅那个「参」字。
那个参字,譬如你参话头;参话头不要参话尾,那话头是在这个言语还没有说出来那个地方,这话语之头,参那个。参那个,那有一个什么思虑没有呢?没有,那祗是一个参;参就像什么呢?就像用锥子钻窟窿一样。又好像打井,向地下用锥子锥地一样,把地硬给钻出窟窿来。本来地没有窟窿,就是来钻钻,钻窟窿这个钻这个东西就是那个参。那个参是个无形的,你打井钻窟窿是个有形的;可是有形来譬喻这个无形的。这个无形就是硬往那钻,钻不进去还要钻,钻到什么时候可以钻透了,那就「破本参」了,所以这叫一个参。参什么呢?就参这个思惟修,所以这叫禅。这个「如来禅」是没有妄念,没有邪念,没有杂念,祗有一个正念来参,来钻这个窟窿。这时候,喔!什么时候钻透了,那就开悟了,那就破本参了。「顿觉了」这个功夫就是「如来禅」,也就像如来禅,就是叫如来禅。顿觉了就是如来禅。
「六度万行体中圆」﹕「六度」,第一度就是布施度,第二度就是持戒度,第三度就是忍辱度,第四度就是精进度,第五度就是禅定度,第六度就是般若度;布施就是度悭贪,持戒就度毁犯,忍辱度就度瞋恚,精进度就度懈怠,禅定度就度散乱,般若度就度愚痴。
一,布施,我们学佛的人要懂得布施。这个布施,不是说叫人家来布施给我,而是我时时要布施给人。不是说,你布施啦!你布施啦;你布施给我,我不布施给你,不是这样子。所以布施,不一定说是要人家来和我化缘,我才布施;我看见有什么困苦艰难的人我都应该帮助他们,这叫财施。又看人很饥饿地,不懂得佛法,我应该用佛法来布施给他,令他们明白佛法,这也是叫法施。或者这个人在惊恐无依无靠的时候,我们能以帮助他,把他这恐惧给解除了,这叫无畏施。
所以我们布施,要知道能破除我们的悭贪。我们什么都舍不得;舍不得帮助人,就愿意人帮助自己,这就悭贪。这种悭贪,你要不去行布施,破不了这个悭贪。你越悭贪吗?我越要舍,把这个悭贪就给破了,给度了。这个悭贪觉得生大惭愧了,这个悭贪鬼就跑了,这是大约的这布施是这样子。
二,持戒,也就是守规矩,也就是教人规规矩矩地「诸恶不作,众善奉行」,还是和布施差不多。那个布施是尽量去布施给人,就是众善奉行;这个持戒,更要诸恶不作了。你去布施了,然后你还去杀人放火,还去打劫,那也没有用了。说「我杀富济贫哪!我去打劫有钱的人哪,我帮助这穷人」;那还是一样的。那么要怎么样呢?「诸恶不作」,不做一切恶了,要奉行一切善,要止恶防非,把你的不对的地方都要改了它,对的地方尽量去扩展它,令它发扬光大,令它能以时时都有一个正念。
这是持戒大略的意思,就是这样子,就是要守规矩,要守法律。在家庭,不要和任何人争吵;在国里头,在社会里头,也要守秩序,守国家的法律;在这个世界上呢,不要妨碍其它的人,这就是持戒律。
三,忍辱,忍辱度瞋恚。瞋恚是什么呢?就是我们这个脾气。我们发脾气,哦!无明火起三千丈,把初禅天都烧得受不了了,那么这怎么样呢?我们就要修忍辱。脾气,瞋恚是属火的,忍辱就属水的;水性柔和,火性暴燥,所以就要修忍辱。这忍辱,能忍的那不算;要忍不了的你能忍,那才算呢!受不了的你能受,那才是真修忍辱行呢!你看那弥勒菩萨,那肚子大大的,吃得胖胖的,心里什么也没有。他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所以常是笑口常开,常是那么欢欢喜喜地,他那就修忍辱,就修忍辱行。
我们要是修忍辱功夫的人,就要学弥勒菩萨;不要故意表现,我们也笑,但是奸笑,不是真笑,心里有一种瞋恨,好奸的,好狡猾的,明着装人,暗着就装鬼,连掺糠带施水。我们学佛法的人这样的行为是要不得的。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里头,都要往真了做,不要戴个假面具,这才是佛教徒的本来面目;你尽戴个假面具去欺骗人,结果是自己吃亏的。你在社会上那样可以的,因为社会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互相在那儿你也没有真心话对我讲,我也没有真心话对你讲。那么在佛教里头,我们要很坦白很直率,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不能我们明明不对,还要狡辩一下,总是把过错推到旁人身上,这就错了。这样子,你「肚里摇旗,神道先知」啊!你不坦白不真诚,那菩萨是不欢喜的。
所以我们学佛的人,一定要拿出真心来,拿出诚心来,时时刻刻都要实实在在地,老老实实地,真真实实地,不要有丝毫的虚伪在里头存在着。我方才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忍辱,我也修忍辱,也表示一个很欢喜的样子;但是是假的,不是真的。里边气得不得了,忍也忍不住,甚至于心想要杀人,面上还要现出一个很友善的态度;这是错了,这不是忍辱了,这是狡猾奸诈。那么忍辱是大概就这样子了。
四,精进,这个精进不是说我修行了,我精进了,我念经了,我念佛了,我拜佛了;常常要登一个报纸表示我怎么样修行了。不是这样的,这个精进要你自己身精进,心也精进,时时都不懒惰,时时都不自欺,时时都那么毕恭毕敬地如对佛天,如临师表这样子不自欺,这叫精进。时时都念兹在兹地来修行佛法,不是说,哦!我修行佛法,正那儿拜拜佛,一回头就骂人,或者一回头拿把刀就杀一个人。那就不是精进了,那还是在那儿尽做一些个假的。
五,禅定,禅定度散乱。为什么我们要修禅定?就因为我们太散了,浪费很多精神,很多汽油都浪费了。我们眼睛看,耳朵听,鼻子闻,舌头尝,身觉触,意缘法;这都是向外散你那个精神。向外散你的精神,这就是散乱。那么散乱要怎么呢?就要修定,就要修禅定。禅定,就坐那个地方,把你这个心沉静一下,就好像那一碗浑水,你放到一个地方不动弹它,它那个尘土就都沉到碗底上去了,从上面一看,就看到底了。那一看看到底,这就智慧光明现前了。你那浑的时候呢,那就是愚痴,那就是无明在那儿搅乱,令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我们修禅定就是要生长智慧;你有了定了,然后就发慧了;发慧就得到般若。
六,般若,般若就是智慧。你有了智慧了,就不会做愚痴的事情了。为什么我们人尽做犯法的事情呢?就因为太愚痴,所以就不知道往正当的做了;我们要是不愚痴,那就有智慧了。
这个六度,简单讲就是这样子,要往详细地说,尽未来劫也说不完这个六度的这个法门。
「六度」在中午简单地解释已尽,现在讲这个「万行」。
这个「万行」就言其这行门之多;实在地来讲不止万行,有无量无边那么多。这个「万行」就是我们所修行的法门,我们所修行的善法,不是恶法。这个善法是很多很多的,数不尽那么多,说不完那么多。总括起来说它是万行,也就是我们修道的人「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就是种种的善事都要去做去,种种的恶事都不要去做去,也就好像戒律那一条说「诸恶不作,众善奉行。」那么既然是众善了,你就不能说出一定的数目;你要说少了,也不对,说多了也不知多少,所以就叫万行。
「体中圆」:这个六度万行不是向外边去找去,要向里边来找。六度也可以说是从你自性里边先做起,你从自性上用功夫。拿布施来讲,我们眼睛看东西,不要那么贪而无厌;眼睛看得你不贪了,你又要布施,就要把眼睛这个贼度了。那么你不要尽去贪那个味,贪这个香和不香。你持盗戒,不偷盗,你这个鼻子很容易偷东西,闻着好味也不打人一个招呼就要闻;就要闻着一股香味,不能说去告诉人一声,说你身上有香水味,我好不好闻一闻哪?没有人打这个招呼的。就是这个人他身上搽得很香,这个香味很好闻的,于是乎就不管了,鼻子这个贼就去偷东西,就不持戒了,就犯了盗戒了。这耳朵欢喜听东西,欢喜听音乐,欢喜听好的声音,坏的声音;听好的声音就生欢喜心,听不好的声音就生一种瞋恨心。人家骂你一句,你就心里生了瞋恨,这就没有忍辱的功夫,你没有把耳朵这个贼度好。你这个舌头,不要尽吃东西的时候就用它,不吃东西的时候,应该讲法的时候你不讲,你就懒惰起来了;吃东西的时候就精进了,这个舌头。或者讲是非的时候,你又愿意讲了,讲正经的事情就不讲了,这就是懒惰,邪精进,不是正精进;你要能真正正精进,就要把这个舌头懒惰的毛病度了,它就愿意说法。这个身本来常常应该定的,不应该动的,可是你总要东跑西跑,南跑北跑,不定;你要真能修这个禅定的功夫,就把你身体各处跑的这个散乱就收拾了,那么你意念里头要有了智慧,就不会做愚痴的事情,把你这个愚痴给度了。
所以这个六度,也可以说是度你这个六贼;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贼把它们都度得听话了。你再能不打妄想了,天天什么妄想都没有,这是六度万行圆满了,所以「体中圆」。你要能真不打妄想,不思善,不思恶,你说这不是六度万行体中圆是什么?
「梦里明明有六趣」﹕梦,本来是一种虚妄的,妄想所现的,可是也有是真的。所以梦有很多种梦,有的是虚妄的梦,有的是真实的梦,有的是预先鬼神来启示你的梦,所以这个梦,你也可以说它是假的,也可以说它是真的;可是不管假的梦,或者真的梦,或者预先的灵感,这都没有什么凭借,你抓也抓不着,你再想看也看不见,也拿不来,也送不走,那么这是这个梦。有一些梦是由你白天所遭所遇的,晚间就有了这个梦了。一些个想到的,有的你也没有想过,也没有遇见过,突然就梦见这种境界了,还很灵验地,都变成事实,这可以说是真梦;虽然是真梦,也是取不得,舍不得。你拿也拿不到,你想把它送走,也送不走。有预先的灵感,在事情还没有来之前,或者一年之前,或者一个月之前,或者一个礼拜之前,你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你遇着什么境界,遇着什么人,都做一些个什么事,欸﹗到时候它果然就是那样子。这是预感,预先的灵感。
那么,这种灵感多数也是从前生跟着来的。因为前生你修行,有一些个护法善神来帮助你,所以什么事情就给你一个灵感,令你有所觉悟。譬如,你本来是个在家人,你做梦梦见出家了,甚至于穿着黄袍搭着祖衣,俨然就是个大善知识,你做这样的梦;你也不是个出家人,怎么做梦自己是出家呢?这或者就是说你前生是个出家人,那么今生迷了,这一些护法善神默默中指示你,点醒你;点醒你叫你明白,哦!原来我是一个出家人,所以要能继续再发菩提心修道,这很好的。其它种种的事情都可以以此类推。可是在梦里头,我们做梦知道是虚妄的,我们没做梦之前是不是就是醒着呢?
其实我告诉你,我们人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开悟之前,都是在做梦呢!可是告诉你说你在做梦,你不相信。你说:「哎!我怎么在做梦呢?我这个车是最名贵的,我坐到这个车上很舒服。我那个飞机可以飞那么高,上天。这怎么叫做梦?这都事实啊!我那房子那么漂亮,我家庭那么圆满,用什么有什么,这怎么是算做梦呢?」
你不算做梦?你要真醒着的,你前生的事情你怎么不记得了?说:「有前生吗?」你不相信有前生,那你信不信有昨天呢?说我相信;那么昨天的事情,你是不是都记得呢?昨天你都干什么来着那一天?说我都记得;你完全都记得吗?不一定。那么这就又忘了呢!那么在上个月的事情,你都记得吗?也不一定都记得。前一年的事情,你都记得了吗?也不一定都记得。那么就在这一生之中,前几年的事情,你就都把它忘了,何况前生呢?这前生的事情,你更都把它忘了,所以你不记得前生的事情,这不是在做梦是在干什么呢?
所以说「梦里明明有六趣」,在做梦的时候明明了了,清清楚楚地有天道,有人道,有阿修罗这三善道;又有地狱、饿鬼、畜生这三恶道,这叫六趣。这六趣你明明白白它这是有的,在做梦的时候觉得它是有的。
「觉后空空无大千」:你真正开悟了,你真正明白了;你真明白了,不要说自己这个身体,这个六道轮回,就连三千大千世界也都没有了,也都空了。你了悟了,「了即业障本来空,未了应须还夙债」:你要觉悟了,大千世界都没有了,何况自己那么样渺小的一个身体呢?你还执着它干什么?你还那么看不破放不下做什么?人家说你一句,你也放不下了;打你一拳,你更受不了了。你看!为什么你放不下受不了?就因为你没有觉悟;你要觉悟了,「行也禅,坐也禅,语默动静体安然,纵遇锋刀常坦坦,假饶毒药也闲闲。」你看!有什么可看不破放不下的?有什么可受不了的?啊?
「如鸟行空空无迹,如刀斩水水无痕」:那鸟在空中飞,没有一个鸟飞的道路。你用刀斩水,那个水是暂时地有那么一个痕迹,一过了也就没有了。你觉悟了,什么都没有了。「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你三心了不可得,四相也空了,你还有什么可执着的?所以连三千大千世界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可执着的啊?
无罪福。无损益。寂灭性中莫问觅。 比来尘镜未曾磨,今日分明须剖析。
「无罪福,无损益」:我们本来的自性,是圆陀陀,光灼灼,大而无外,小而无内,充满虚空,周遍法界;也没有什么叫罪,也没有什么叫做福,也是没有什么增,也没有什么减,所以才说「无罪福,无损益。」这就是什么呢?这就是我们每一个人自己那个自性;那个自性就是寂灭性。
所以说「寂灭性中莫问觅」:你不要在这个里头再找个什么东西。你不要再头上安头,骑驴再觅驴,生出种种的执着来,所以「寂灭性中莫问觅」,你不要尽在这儿打妄想。
「比来尘镜未曾磨」:这有个比喻,比喻什么呢?比喻那一个镜子被尘土都盖住了,没有把它磨现出它的光明来,所以「比来尘镜未曾磨」。「今日分明须剖析」﹕现在你知道了。分明,你都知道了你明白了;明白了,你就要把它来做一做,用一种擦抹的功夫,把这个尘土擦干净了它。你把尘土擦干净了,这就是「剖析」。你把它那个尘土都擦没有了,它本有的光明就现出来了。
谁无念。谁无生。若实无生无不生。 唤取机关木人问。求佛施功早晚成。
「谁无念」:谁能没有念头呢?谁要没有念了,谁就是无心道人。谁能没有生死了呢?谁又能以不生了?「谁无生」:没有所生了;你要能不生了,也就不死了。为什么有死?就因为有生;你要无生就无死了,所以才说「谁无念。谁无生。」你哪一个能没有念呢?哪一个能无所生呢?你不生这个念,办得到吗?
「若实无生无不生」:「若实无生」,你要真能不生妄想,没有杂念了;杂念不生了那就全体现了。「若实无生」,你要真能不生妄想,「无不生」,那就是没有不生了,就是真空里头自然就有妙有了;妙有也有真空了。
「唤取机关木人问」﹕这说这个木人问这个机关怎么样开?怎么样开这个机关?怎么样打破这个机关?也就是我们怎么样能断这个无明?怎么样能显出这个法性来?怎么样能把烦恼制住它?这个「机关」就是消息。你要想问这个消息嘛「木人问」:就好像木头人问似地。木人是无心的,也是无情的。
「求佛施功早晚成」:你要真能无念无生,无不生了;真能不生那将来一定成佛的,早成晚成,早晚一定会成佛的。我们到无念无生的时候,那就离佛不远了。你真能无念无生,那就无不生了;这个生就生出来妙有来了。可是我们人,都是执着这个有,不明白空理。前边说「觉后空空无大千」,这后边还是说一切诸法空相这个空。你要明白空理了,没有什么说是对啊不对啊,好和不好;是和非,都没有了,不在这个形式上用功夫,所谓「彻法底源,远离诸相。」
还有半点钟的时间,我请在万佛城来的这比丘比丘尼都上来对大家讲几句话。请上来,那么,一个人多了时间也没有,三分钟到五分钟这个时间,随随便便和大家简简单单说一点法,结结法缘。难得这个机会,我们万佛城来了这么多人。你们比丘方面出席一个,就一个讲,然后再比丘尼;比丘尼讲完了再比丘,这么样子互相往下排着,大家讲一讲。现在你们哪一位愿意先上来讲都可以的,我们不要等着按着名字叫。最多不超过五分钟,最少两分钟、三分钟都可以的。OK?Please(请)!假如你的舌头不懒惰讲法。
放四大。莫把捉。寂灭性中随饮啄。 诸行无常一切空,即是如来大圆觉。
「放四大」:什么叫「四大」?四大就是地水火风。地也是周遍世界的,水也是周遍法界的,火也是周遍法界的,风也是周遍法界的;这个地水火都是有形的,风是无形的。我们人身体就是四大假合,四大和合而成一个身体;四大要分离了呢,这身体就没有了。地水火风:我们人身上有肉、筋、骨,坚硬的这就属于地大;有涕,鼻涕、唾,口水,有眼泪,就是属于水大;我们人身体有温暖有热力,这属于火大;我们有呼吸气,就属于风大。那么四大和合而成一个身体;四大要分离了就各还本位。地归地大,水归水大,火还于火大,风还于风大,各有所还,所以才说四大假合。
既然是四大和合而为一个身体,那么与我们每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要明白了,就与我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关系;那为什么要执着这个身体呢?为什么那么看不破放不下呢?
「莫把捉」﹕就是叫你把这个执着破了它,不要自己把自己总用一个绳子绑上它,得不到自由。「莫把捉」就是看破、放下;「放」就是把它松驰开,不要绑着它,不要有所执着,这就是放。放开它,你就不要执着这个地大、水大、火大、风大,不要执着这「四大」。
寂灭性中随饮啄」﹕「寂灭性」也就是佛性的另外一个名词。「随饮啄」就是很自然地,你不要矫揉造作。「饮啄」,「饮」就是喝水;「啄」就是吃东西。那个雀吃东西就叫啄,人吃东西不叫啄,叫吃。「随饮啄」就是很自然很随便地,不要勉强。
「诸行无常一切空」:这一切的诸行是无常的;既然是无常的,也就是空了。所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无相非相。即见如来。」说一切的行门都是无常的,所以说一切无常就是归空了,也都是空的。
「即是如来大圆觉」﹕这「如来大圆觉」有的本子上说是「诸佛大圆觉」。「诸佛」和「如来」这都一样的,没有什么大的分别;「如来」比较念得是顺口一点。因为这是一个歌;歌就是歌咏之词,就是常常唱念的,唱着念的。所以一切空了,这就是十方诸佛的圆觉的本性。
决定说。表真乘。有人不肯任情征, 直截根源佛所印。摘叶寻枝我不能。
「决定说」:「决定说」就不是含糊其辞地,不是马马虎虎地,不是模棱两可地这「决定说」,说这个道理;为什么要说这个道理?就「表真僧」。什么是真僧?你能持戒律就是真僧;不能持戒律就不是真僧。你持戒律,杀盗淫妄酒都不犯,这就是真僧;你犯了杀盗淫妄酒,虽然穿着出家人衣服,这不算真僧。有的本子上就说「表真乘」,这个乘就是「唯一佛乘,更无余乘」;没有一个大乘、小乘、二乘,就是个佛乘。「表真乘」就是成佛。
「有人不肯任情征」﹕假设要有人不同意我所说的道理,那你就来辩论;你用什么道理来辩论,我都可以同你辩论。「任情征」,「征」就是辩论,就是讨论、研究。你用你那个情识立出理论来;你立出你的宗来,我和你来研究辩论。
「直截根源佛所印」:我这直截了达,彻底的方法达到那个法的源头了。「佛所印」这是十方诸佛都给印证的。「摘叶寻枝我不能」:你要是舍本逐末跑到那个枝叶上,在末稍上用功夫,把那根本忘了,尽是迂道求。「我不能」,我不能做这个事情。我是要找真的,讲真的,说真的,做真的;你叫我舍本逐末,舍近求远,舍大就小,我是办不到的。所以我不能,我不这样干。
摩尼珠。人不识。如来藏里亲收得。 六般神用空不空。一颗圆光色非色。
「摩尼珠」:摩尼珠也就是如意珠。「人不识」:可是这个如意珠人不容易认识,多数都是当面错过,交臂失之。
为什么这样子?就因为人不认识这是如意珠。怎么叫如意珠呢?如意珠能遂心如意;如意珠能应变无穷;如意珠是妙用无方;如意珠是无入而不自得。「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千变万化,妙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叫如意珠。「人不识」﹕得到什么地方去取这个如意珠哪?旁的地方找不到,什么地方呢?
「如来藏里亲收得」:这个如意珠是要在如来藏里取出来,在那儿接收过来的。
「六般神用空不空」:如意珠有六般神用,也就是六种神通。你要得了如意珠,就能具足天耳通、天眼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是漏尽通,具足这六通。
究竟如意珠到底是什么?如意珠也可以说是你我现前的一念真心,如意珠也可以说是你我具足的那个大圆镜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平等性智;这都是如意珠的功用,所以它有六般神用。
「空不空」,你说它空,它还不空,你说它有,它还不有;真空具足妙有,妙有具足真空;真空也不碍妙有,妙有也不碍真空;圆融无碍,变化无穷。
「一颗圆光色非色」:为什么说它是大圆镜智呢?这儿就说「一颗圆光色非色」。你说它有色,它又不是有色;你说它是没有色,是空,它又不空,所以「六般神用空不空。一颗圆光色非色。」
净五根。得五力。唯证乃知难可测。 镜里看形见不难。水中捉月争拈得。
「净五根」:这个「净五根」我看以前有的本子上也有说「净五眼」的。「五根」就是信、进、念、定、慧;「五眼」就是天眼、肉眼、慧眼、法眼、佛眼。那么究竟这一个字倒是什么字?倒是「净五根」呢,或者是「净五眼」?
这个「净」也是清净,也是干净了,没有染污了。信根净了,就是没有怀疑,祗有一个信。进根净了,祗有一个进而没有一个退。念根净了就祗有一个念念不忘的这个根,没有忘的那个根了。定根,你要具足定根了就没有散乱了;不散乱,那就谓之净。慧,你要净了慧根,不愚痴。你信进念定慧这五根都扎下根去了。
这个「净」,又可以说是这个根加上肥料,它长得更旺了,更有力量了;因为扎下根去了,所以就得到五力了。
「得五力」:「五力」就是信的力量、进的力量、念的力量、定力量,和慧的力量;得到这五种力量了,五根也净了,五力也得到了。那么这得到,是不是谁都知道呢?不是的。「唯证乃知」﹕谁证得这种的境界谁自己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会各处去卖广告,做宣传,大字标题说,哦﹗你知道吗?我已经净了五根了,我已经得到五力了;没有人这样。这样子他就还是个门外汉!还是那个不懂的人,才这样做的;懂的人,就不会自我宣传,不会自夸其德。
所谓「有麝自来香,何须大风扬」,修道,是要自己真明白了,不是尽去向外驰求,叫人家知道自己:不是那样。你凡是这个人他要光芒外露,不能韬光晦迹﹔各处自我宣传,这都是一瓶子没有满,所以半瓶子在那儿晃。那么后边那三个字才又说了,说「难可测」:这「难可测」就是旁人不认识,不能知道。谁证得这个境界谁自己有会心之乐,不是叫旁人知道自己;甚至于连自己都不叫他知道,那不更好吗,又少了一个妄想!「难可测」这个「测」就是揣测;你揣测不到的,你测量不透的,因为它无形无相的,所以说「唯证乃知难可测。」
「镜里看形见不难」﹕在照镜子看见你那个形象,那是很不困难的一件事。「水中捉月争拈得」﹕可是你到水里头去捞那个月亮,你怎么能把它捞上来呢?你没有法子把它捞上来。这也就是说的人家净五根,得五力这样的人;你看这个人是与人不同了,你可以见一个大概了,但是你真知道吗?你真得到吗?你还没有,所以你去推测,那就像水中捉月似地「争拈得」,你没有法子获得这个月光的;没有法子得到,因为它祗是一个影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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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间,请各位比丘、比丘尼上来讲演,可是没有请优婆塞、优婆夷到上边来说说法,并且时间也很短的。那么今天晚间,现在我请或者优婆塞或者优婆夷,或者比丘或者比丘尼,如果有兴趣,愿意到上边来和各位结结法缘,我们不限定时间,可以认真地来发挥意见;不要像昨天,说是我想去讲,但是时间太少了,也不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时间就没有了,所以今天又把这个缘又开了。我明天就又要回旧金山去了,那么今天无论是哪一位觉得愿意用法来布施,现在请上来给大家发挥发挥意见。
常独行。常独步。达者同游涅盘路。 调古神清风自高。貌悴骨刚人不顾。 穷释子。口称贫。实是身贫道不贫。 贫则身常披缕褐。道则心藏无价珍。
今天中午我对各位说今天晚间讲《证道歌》,有人愿意听就来了,没有人愿意听就不需要来了,所以今天晚间我要履行我这个诺言,来给大家还还这个法的债务,稍微讲一点。我就讲一句也算我讲了,况且也不祗讲一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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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独行」:说这个修道的人,他常常是要自己一个人,不和任何人来往,不攀缘;一个人去住,对修道的人是最好的。可是要到山里头去住去,不是在闹市上;在闹市上一个人住,接近社会这一些个种种的问题,根本就不容易立得住,不容易修行。你要一个人到了山里边,住到一个人到不了的地方,那才是真正修道的人的本份;吃东西也不吃好的,穿衣服也不穿漂亮的,睡觉也很简单不贪舒服,不贪自在不贪享受,这是真正修道的人本份。
所以你们各位,要注意这一点,真正修道的人,他不愿意和人接近的,不愿意和人拉拢关系来攀缘;所以他要到那深山穷谷去,到那人到不了的地方去修道,所以才叫「常独行」,常常地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经行。这个「独行」,他到什么地方去呢?就是经行,在那儿运动运动,也就像现在这个慢跑似地;不过现在慢跑他还跑,这经行他是不跑,他是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这叫「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纵遇锋刀常坦坦,假饶毒药也闲闲」,那么这是独行。
「常独步」﹕这个「独步」就是他自己单独一个人在那儿打坐,也不怕孤独,也不怕寂寞,也不怕没人谈话,所以叫「常独步」。
「达者同游涅盘路」﹕这和通达的人,就是所谓开智慧的人,开悟的人,「同游涅盘路」,一起到涅盘这条路上去,向那条路走。
「调古神清风自高」:他那种节操是特别清高,没有那种卑鄙下流,和人拉拢关系,投机取巧这种的行为;没有这种的很下流的一种行为,所以他这个节操高节,这叫「调古」。「神清」,他这种态度、气质都是神清气爽的,没有一点谄谄面谀的样子,这叫「调古神清风自高」。他这种态度,他这种的行为是特别清高的,所以说「调古神清风自高」。
「貌悴骨刚人不顾」﹕他的相貌很瘦的,「悴」,可是有一种刚毅,百屈不挠的精神,有一种不可侵犯的那种尊严,所以说「貌悴骨刚人不顾。」人都不敢侵犯他,不敢轻慢他。那么有威可畏,有德可敬,有一种威德这种态度,这是修道的人一种态度。
「穷释子」﹕「穷」就是穷出家人;「释子」就是出家人,释迦牟尼佛的弟子,这释子。「口称贫」﹕他自己常常称呼他自己叫贫僧,他不称自己是富僧。「穷释子。口称贫。」「实是身贫道不贫」﹕虽然他身看着好像是穷似地,可是他道就不贫穷,有道德;他的道德是富贵的,「道不贫」。
「贫则身常披褛褐」﹕他这个穷,表现他身上常常穿这个补补钉的衣服,很破的这个衣服。「褛褐」,「褛」就是很破的,褴褛;「褐」是坏色,那个颜色一般人所不欢喜的。
「道则心藏无价珍」:要是往道上来讲,他就有一个如意珠;他心里有个无价的珍宝,就是如意珠。这个如意珠,如意宝珠,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变化无穷神妙不可思议。
无价珍。用无尽。利物应机终不悋。 三身四智体中圆。八解六通心地印。
「无价珍」﹕这无价珍,就是无价宝。这个无价宝并不是像我们世间人有形有相的那种的珠宝,或者几十克拉的钻石,几百万两黄金,多少银子,多少琉璃、玻璃、砗磲、玛瑙、赤珠等。这个所谓金、银、琉璃、砗磲、赤珠、玛瑙,这七宝都是有形有相的;这个「无价珍」也就是我们本有的智慧,它的名字又叫如意珠。
「用无尽」﹕它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还不用预备一个地方来收藏它,就在你这个自性里边本来具足的。
「利物应机终不悋」﹕「利物」就是利益一切众生。「应机」就是观机逗教,因人说法,应病予药,恰到好处。「终不悋」,你不需要舍不得,不需要好像很刻薄很悭悋,很孤寒很贪的;不需要的。
「三身四智体中圆」﹕你要得到这无价珍了,你就会有三身:就是法身遍一切处;报身,是释迦牟尼佛这个报身;化身,就是千百亿化身。法身就是毗卢遮那佛,报身释迦牟尼佛,千百亿万化身释迦牟尼佛;清净法身是毗卢遮那佛这是法身佛,圆满报身是卢舍那佛这是报身佛,千百亿万化身呢,就是释迦牟尼佛。可是虽然说法、报、化这有三位佛,那我们要是能得到这无价珍了,法报化这三佛我们自性里头具有的,和佛是无二无别的。「四智」,祗有佛有这个四智,可是我们要是得到这无价珍了,我们也有四智。
这「四智」是什么呢?「四智」就是大圆镜智,事来则应,事去则静,常应常静。又有妙观察智;妙观察智,我们人也有这个观察智慧,可是不妙。因为不妙,所以祗知道有形有相的,而无形无相的或者过去未来的,我们就不知道了。这个妙观察智,无论你想要知道过去的事情,也一观察就知道;想要知道现在的事情,你一观察也知道了;你想要知道未来的事情,你一观察也知道了,这是妙观察智。又有平等性智,平等性智的智慧,自己体验到,自己深深地领会到自己和一切的万事万物仍然是一体的,没有什么彼此之分别。「有情无情,同圆种智」,「在圣不增,在凡不减」;它是无欠无余地,平等平等的。成所作智,又有一种的智慧叫成所作智。那么这无价珍里头具足这样的功能。
「八解六通心地印」:又有「八解六通」。你有这个八种解脱了,又有「六通」;我们学佛的人都知道有五眼六通,都知道这个。「心地印」﹕这个无价珍就是我们这心地法门,心地的一个宝印;这个宝印里边就包藏着三身、四智、八解、六通这等等的这功能。
我恐怕时间不太够,我等一等请某法师和你们各位讲一讲这个八解脱。这个六通有时间也可以简单地讲一讲。【编注:「八种解脱」是:一,「内有色想,观外色解脱」。二,「内无色想,观外色解脱」。三,「净解脱身,作证具足住」。四,「空无边处解脱」。五,「识无边处解脱」。六,「无所有处解脱」。七,「非想非非想处解脱」。八,「灭受想定身,作证具足住」。「六通」是:一,「天眼通」。二,「天耳通」。三,「他心通」。四,「宿命通」。五,「神足通」,又叫「神境通、如意通」。六,「漏尽通」。】
你们各位听到了,要注意这个无价珍。这无价珍这是我们每一个人本有的一种宝藏,不要把它丢了。怎么会丢的呢?你贪财,把这个无价珍会丢了;你贪色,会把这无价珍丢了;你贪名,会把这个无价珍丢了;你贪吃的,也会把这个无价珍丢了;你再贪睡,都会把这个无价珍浪费了,丢了。你要想得到这个无价珍,就要认真,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向前去修行;不要贪快,不要贪快捷方式,不要躐等而进.要依照佛所说的法门去修行,不能自己欺骗自己,而又去骗世界的人。你们各位要知道,欺骗人就是欺骗自己,欺骗自己也就是欺骗人。所以我们不要心里有内疚,我们做事什么时候都要往真了做,修行也要往真了做,这样子你一定会得到三身、四智、八解、六通的。
上士一决一切了。中下多闻多不信。 但自怀中解垢衣。谁能向外夸精进。
「上士一决一切了」:「上士」也就是上等之人,也就是善根利智的人,也就是宿世有修持的人;所以他非常地聪明,是真正的聪明,不是世间的那个聪明。世间是什么聪明呢?就是世智辩聪。世智辩聪的人也很聪明,可是往往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聪明就帮助他做了很多的胡涂事;这个样子谈不到是上士。这个「上士」就是有上士,也就是大菩萨乘愿再来;所以他一闻千悟,听见道理一说出来了,他即刻就真正地了解了,一切都明了了。「上士一决」他有决断,不是优柔寡断,他所见的理是彻底的,所以一切他都了然,就是一切都明白了。也就像那个镜子照物一样,他一照就了了,「物来则照,物去则无。」
「中下多闻多不信」﹕这个「多闻」有的本子上又写「多疑」,意思是差不多的。「多闻」就是看了很多的书,可是他又有所怀疑,他认理认得不清楚;因为认得不清楚,所以他也就生不出信心来。因为这样子,所以叫「多闻多不信」;他听得也很多,可是他什么也不相信。好像我们听经,没有听经的人偶尔听一次经,觉得讲得井井有条,头头是道;可是天天听经,听得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了。因为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就不注意了;不注意了,往往听经的时候就会睡觉了。如果要是打起精神来注意,不是天天听他就不会睡觉了。「多疑多不信」也就听得多了反而不相信了;偶尔听到印象反而深一点。
「但自怀中解垢衣,谁能向外夸精进」:修行就像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洗干净了一样;不是向人去推销你的货品,推销你的修行,到处告诉人说:「我开了悟了,我闭过关了,我又用过什么什么功,或者我拜过什么经,持过什么咒!」这么各处卖广告,各处去自我宣传,就是「向外夸精进」。
那么修道,就好像自己洗自己的衣服,把不干净的衣服洗干净了它就是了;为什么要自己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了,还要对人说一说:「你看!我这个衣服我洗得多干净啊!」没有人这样的。要有人自己把衣服洗干净了,再去向人夸耀,向人去宣传,那明理的人一定想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一定是发狂了;要不然,为什么要说这种狂话呢?修道,向外边自我宣传也是这样子。或者我做了什么功德了,到各处去自我宣传一下;这都是「向外夸精进」,向外去宣传自我陶醉。
那么,这修道就是「时时勤拂拭,休使惹尘埃」,时时都把自己这个镜子擦干净了它,就对了。什么是自己那个镜子呢?就是那个自性,自己本有那个佛性,那就是好像一面大圆镜智似地。那个大圆镜智也就是我们自性的本有的光明,本有的智慧。
从他谤。任他非。把火烧天徒自疲, 我闻恰似饮甘露。销融顿入不思议。
「从他谤」:「从」就是随便;「他」就是其它的人;「谤」就是毁谤。「任他非」:「任」就是任凭;「非」就是不正当的一种批评,也就是或者毁谤,这都叫非。或者说,你有什么过错,这也叫非。那么说,随便他怎么样毁谤,任凭他怎么样来批评我,怎么样来给我安上一个过错,说我的不对,「把火烧天徒自疲」﹕「疲」就是疲倦了;「把火」就是拿着一把火来烧这个天。你拿着这把火烧天,你什么时候也烧不到天;可是你拿着久了就自己会疲倦了,甚至于那个火星子掉到你自己身上,你自己的衣服都会着了。所以才说「从他谤。任他非。把火烧天徒自疲。」
「我闻恰似饮甘露。销融顿入不思议」:这说无缘无故他来无理取闹,故意来毁谤你;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想尽方法来把罪名加到你的头上,来毁谤你。你明明没有做这个事情,他说你做了,你明明是守规矩的,他说你不守规矩了;就这么和你的所行所做正相反,他无缘无故就来毁谤你。他要合理的呢,那就不叫毁谤了,那就叫讲公道话;因为他不合理,横逆自来,很突然地没有给你一个准备的时间,他就要来毁谤你。这样子才叫你就要任凭他毁谤,「从他谤,任他非」,你任凭他随便怎么样说啰!
「把火烧天徒自疲」,这就有个比喻,比喻什么呢?他无缘无故来毁谤你,来是非你,就像用一把火在那儿烧天似地;久而久之他自己就疲倦了,自己就觉得辛苦了。「我闻恰似饮甘露」,我听见他这么说我的不对来毁谤我,无理取闹他在那儿很冤枉我,这就像什么呢?我听见这一类的话就好像喝甘露水那么甜,吃蜜糖那么甜。
「销融顿入不思议」﹕「销」就是消化了,消灭了,没有了;「融」就也是融化了:消灭了它也融化了它。「顿入」就是立刻入;「不思议」,得到这种不可思议的解脱的力量,得到这种不动心的这种功夫了,能以逆来顺受,能以毁誉不动于心。你毁谤我,你赞叹我,我心里都不动了,这就是饮甘露了,这就是「销融顿入不思议」了!
观恶言。是功德。此则成吾善知识。 不因讪谤起怨亲。何表无生慈忍力。
「观恶言。是功德」:「观」就是观察、观听,也就是听的意思。怎么不叫听呢?怎么不说是「闻恶言」,或者是「听恶言」呢?为什么要「观」呢?「观」是回光返照,返观自性,反求诸己,也就是一个回光返照的功夫。有恶言的时候你就要回光返照,就要用你那个妙观察智来观察观察。这个「观」是妙观,妙观察智;妙观察智就是分析。证得圣果,具足四智;那么不具足证这个四圣的果位,有没有这个四智呢?有是有,是普通的,不是彻底的,是还有一点这个妙观察智。这个「观」是一个谁都会观的,谁都有这个观察的力量;观了之后就察一察。察什么?观什么?就是这个「恶言」。「恶言」这是口的四恶,绮语、妄言、恶口、两舌。这「恶言」也就恶口的一个别名,他出言对人不客气不合理,无理取闹,就是「是功德」。你要想就是给我来加肥料,给我来吃维他命,给我来吃补品的;这个补品维他命,这都有功德的,对我身体上。
「此则成吾善知识」:那么你要能这样一想,这就是「观恶言,是功德,此则成吾善知识」,说这个人他就是成就我的善知识。我修道不能成就,是他成就的。我做功德,功德不成就,现在他会成就我了;我所求不能满愿,他现在满我的愿了;他能供给我一切我所需要的。我身上没有维他命,他骂我一点,就是给我维他命吃;我身上没有功德,他骂一骂我我有了功德了;我身上没有福报,等他骂一骂我我有了福报了。你看!还有,你信佛你有点功德,可是他要来考验考验你;来考验你看看你受得住考验受不住考验,所以才说「一切是考验,看尔怎么办?觌面若不识,须再从头炼」,所以说它「是功德。」 用恶言来骂我这个人,就是想成就我,他是对我有好处的;这叫反面来找好处,逆来顺受。
「不因讪谤起怨亲」:要不是因为他来讪笑我;「谤」,毁谤我;「起怨亲」,他或者毁谤我,或者讪笑我,我对他一点也没有仇恨的心,一点也没有不满意的心,一点也没有憎恨的心,不单没有,而且我还要感激他。我还是怨亲平等,我也不和他生一种怨恨的心,也不和他生一种亲近的心;怨亲平等我要这样看。因为我有了这个慈忍力了,所以我怨亲平等了,没有贪瞋痴这三毒在里头。「起怨亲」,我听见人家骂我,我也不生怨恨心,也不生憎恶的心,我也不生欢喜心;要是生欢喜心,那还是被境界所摇动。所以欢喜心也不生,就是生一种的平等心,和没有听见这个话的时候一样的。
「何表无生慈忍力」:你要没有这种程度,你不到这种境界,那怎么能表达出来你这个无生法忍这种慈悲忍耐的这种的力量呢?所以,你们各位,逆来顺受要反面找好处,对你的敌人,应该要和解他。我们每一个人也不应该有敌人,不应该有一种仇恨的对象。我们要能明白这个道理,这才是真正明白佛法。
宗亦通。说亦通。定慧圆明不滞空。 非但我今独达了。恒沙诸佛体皆同。
「宗亦通。说亦通」:本来在中国的佛教有五大宗,就是禅、教、律、密、净这五宗。禅宗、教宗、律宗、密宗、净土宗,五宗都叫宗;可是现在这一段文字所说的这个「宗」,祗是指禅宗来说的。他所注重的是禅宗,所以这个「宗」字也就是指的禅宗。「通」就是通了了;「说」就是讲说,就是说的教宗。
「定慧圆明不滞空」:「定慧」是从戒律而生的;你要持戒才能生定,有定了,然后才能发慧。「圆明」,「圆」,圆融无碍;「明」就是光明遍照;「滞」就是滞碍了;「空」就是所谓的虚空,也就说的这个真空。
「非但我今独达了」﹕不是我现在才通达这个法。「恒沙诸佛体皆同」:那恒河沙数那么多的诸佛,那个本体都是一样的。这是这一段文的大概的意思。
怎么说这个「宗」是说的禅宗呢?那个「说」怎么又说的是教宗呢?因为永嘉大师他是禅宗的法匠,所以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本着禅宗的理论来说的。所以他说「宗亦通」,对这个宗门,禅宗这向上一法也明白了,也通达无碍了;「说亦通」,讲经说法这个讲说这一门也是通达无碍了。
有的参禅就批评学教的不对的;有的学教的又批评参禅的是不好。那个韩愈说「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辅之,出者诬之。」为什么要入主出奴,入辅出诬呢?就因为不通之至,也就因为禅这个「宗」也不通,「说」也不通;没有能圆融无碍,没有能包罗万有,所以他就是己非人。因为有这个毛病,于是乎就产生了入主--他欢喜哪一个宗,他就说哪一个宗是正确的,是好的;他不欢喜哪一宗,就说哪一宗是不正确的,是不好的,就妄加批评,固执自己私人的偏见,来批评这个无上甚深这个妙法。这一批评不要紧,所谓「作在心,殃在身,不须怨诉更尤人。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那么因为他没有到圆融无碍这个程度上,所以宗也不通,说亦不通,就在那儿贡高我慢,固执自己私人的偏见,来妄加批评佛所遗留下来的这种的教法。
这一类的人是很可怜的!自己谤佛,谤法,谤僧;谤到地狱里头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去的,你说这样的人多么可怜哪!
那么为什么他宗也通了,说也通了呢?就因为他定慧圆明了;定也具足了,慧也具足了。定慧圆明是怎么样才能定慧圆明?就是从持戒那儿来的。所以修道的人要不持戒律,那就好像什么呢?就好像很好吃的这个东西,可是你里边掺上狗粪了,人人都不但不愿意吃,而且还都掩鼻而过,也可以说好像煮沙欲其成饭一样的。所以修道的人必须要注重戒律;你不持戒律那是误己误人,那是骗己也骗人。骗己,自己不能定慧圆明;骗人,令人不生信心。
所以「定慧圆明」「不滞空」﹕滞空就是停留在空上了,停留在空理上,在那儿欲进不进,欲退不退,这叫踟蹰不前;往后也不是往后,就徘徊在歧路之间,那就滞空了。滞空,就得到一点点的空理,在这儿不往前去进步了,停留在那空的理上,这叫滞空。「非但我今独达了」:这永嘉大师他说,不是单单我明白这个道理这样地来说,「恒沙诸佛体皆同」:那恒河沙数那么多的诸佛,他所以成佛的那个基础,也都是从这条路来证得诸佛的理体,证得诸佛的法身。
由这一段歌词来看,虽然没有明显地提出来戒律,可是戒包括在这个定慧之中了。你要没有真正持戒,绝对不会有真正的定力;你没有真正的定力,你也没有真正的慧力。你就是会说两句半的口头禅,那也不实。所以,各位善知识,佛法里头丝毫也不能掺杂假的东西,也就好像你眼睛里,不能掺沙子是一样的道理;我们一定要躬行实践,不注重说食数宝的那种的口头三昧。
师子吼。无畏说。百兽闻之皆脑裂。 香象奔波失却威。天龙寂听生欣悦。
「师子吼。无畏说」:「狮子」是兽中之王。佛说法是无所顾忌,也就譬喻狮子吼没有什么恐惧。这种法一说出来,「百兽闻之皆脑裂」:「百兽」就是其它的走兽,飞禽也包括在内。「皆脑裂」,一听见狮子吼把牠们脑都给吓破碎了。「香象奔波失却威」:象是兽里头的最大的,牠庞然大物很够威风的,可是一听见狮吼也就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平时那种的威风都没有了。「天龙寂听生欣悦」:可是天龙八部在那儿默默中听见这个狮子吼,都欢喜了。
比如说,佛说法好像狮子吼;这「百兽」是什么呢?百兽就是旁门左道,邪说异端这一类的宗教,都把它们譬喻为百兽。这种天魔外道,就好像那个百兽一听见狮吼,吓得,喔!大小便也不知不觉就都流出来,就那么厉害,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天魔外道一听见佛说这个正法音,也吓得战战兢兢,恐惧不安了。「香象」也就是外道的领袖;外道领袖他神通也都丢了,智慧也都没有了,也令他那个徒众都不佩服了,「失却威」了。可是,这一些天龙八部、护法善神,乃至于十方诸佛菩萨,都在那儿皆大欢喜,欢喜踊跃赞叹。
所以我们信佛的人,不可以再去参加旁门外道那一些个邪说异端来诱惑人,令人生出来一种的争心、贪心、有所求的心、自私的心、自利的心;一天到晚专门在那儿打妄语,讲假话来骗人。你这样子,都像这个百兽脑都裂了,一闻见正法,也都吓得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了。你们各位既然走到佛教的大乘的门里边了,不要再误入歧途,走错路,信那种欺骗人的宗教,天天都是给自己往脸上贴金,不看看全身都是在那非常邋遢的里边生活着。
游江海。涉山川。寻师访道为参禅。 自从认得曹溪路。了知生死不相关。
「游江海。涉山川」﹕这是说古来那些个大德高僧,都是参方访道,不辞山高水深路途遥远。「游江海」,这个「游」不是像我们现在旅游这个游;这个「游」是到处访友求明,到处参访善知识。善知识他所住的地方,是人人都不愿意住的地方,他去住去,所以或者在深山穷谷这岩穴里边,息交绝游,与世相异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他不能舍本逐末,舍近求远,他是无所求于世人,无所贪于社会,无所争于全人类。所以这样的高人他常常是「穴居而野处,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他住在那个深山穷谷里头,无罣无碍,无拘无束,无人无我,无是无非,在那儿一心办道。所以你要想访这一类的善知识,必须要自己不辞跋涉之苦,到处去参访善知识,所以说「游江海,涉山川。」
「寻师访道为参禅」:「寻师」:他就是为着寻师,寻善知识,寻良师益友,他到各处参方行脚;这又叫行脚,行脚不是坐飞机,也不是做火车,也不是坐巴士,也不是坐汽车,也不是骑这个自行车,就是用脚来行路。有的人说那真笨透了,可是他会开悟;你这么聪明,到现在还是在那儿愚蠢,一窍不通。所以就为的「寻师访道为参禅」,就为参禅,参这个禅。
参禅这个法门就要有相当的功夫,不是一锹就可以挖个井,也不是一步就可以到西方极乐世界,也不是一个一分钟修行了,一分钟就可以成佛果的;这要参,这个参的意思就是专心致志来研究。
所谓「念兹在兹,心无旁鹜」,所谓「专一则灵,分歧则弊」,就譬如什么呢?就譬如「如鸡孵卵」,就像老母鸡菢鸡蛋一样,天天在那儿趴着,用热气来孵那个鸡雏;时候到了,小鸡子就生出来了,参禅也是这样子。「如龙养珠」,好像龙养自己那个宝珠一样,也是念兹在兹,时刻不忘地在那儿养那个珠。又好像什么呢?又好像「猫捕鼠」,好像猫在那儿等着老鼠出来;牠不出来则已,一出来一爪就把牠抓住,牠就跑不了了。那么要有这种的持长耐久的时间,你自然就开悟了。所谓「久坐有禅」;你久坐自然就静虑了。禅,是梵语,翻译过来就静虑;静虑就是叫你那个念虑停止下来,静止下来。
「自从认得曹溪路」:可是就从认识曹溪这个法门了,这个禅宗向上的一招。「了知生死不相关」:就明白这个生死没有什么问题的。怎么会了生死?就要得到无漏。怎么会得到无漏?你就要去欲断爱;你能去欲断爱,那生死也会了,也会得到无漏这种的法。所以佛经上说无漏法;无漏法就是要去毛病,去你这个染污的念,而剩下清净的念。就「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忽动被云遮。」
今天晚间时间又到了,希望这一次来所讲的这个道理,各位都用心把它研究研究。我们是道则进,非道则退;这个《证道歌》是永嘉大师他一生修行的心得,和盘托出来告诉大家。这也可以说是婆心切切,不保守秘密。我们听见这个歌词之后,要能发心把这个《证道歌》都读得熟了它,能以背诵如流,每天或者唱它几遍,或者念它几遍,这都是我们无形中的一个鞭策,无形中的一个善知识。各位不要把这一篇歌词忽略了它!能以背诵如流,那才没有白听这个《证道歌》一场。你念得熟了,它自然就心领神会,融会贯通,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你要不熟,当然就不会真正地了解了。所以,各位不要把听经的时间都空过了,所听到的,把它深深地研究研究。
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 纵遇锋刀常坦坦。假饶毒药也闲闲。
前边那一段文说的「宗亦通。说亦通。定慧圆明不滞空。非但我今独达了。恒沙诸佛体皆同。」「宗」就是禅,「说」就是讲经说法。那么说是参禅这个心地法门也通达无碍了,讲经说教也是通达无碍了;宗不碍说,说不碍宗,互相是圆融无碍。现在这一段文所说的「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纵遇锋刀常坦坦。假饶毒药也闲闲」,是说你用功的人,随时随地都可以用功,你行住坐卧都可以用功,都可以参禅。
「行亦禅。坐亦禅」:「禅」是半梵语,具足应该说是「禅那」,翻译到中文叫思惟修,又叫静虑。怎么叫思惟呢?思惟就是你回光返照,反求诸己,不向外去找;思惟修,就是思惟修行。怎么又叫静虑呢?我们人这个虑,也就是个妄想,这个妄想不容易停止的,不容易在那儿不动的。那么这回就叫这妄想不动了;不动这就是个静。静虑也就是要修这个如如不动,了了常明。虽然不动,可是明明了了;虽然明明了了,可是不动。这个动的意思就以「摇动」为义。这个静虑就像什么呢?就像水里头有沙泥,你如果不静它就不能澄清,沙泥和水在一起混合着,它就看不清楚。那么静虑呢,静虑就是把沙石泥土都沉到底下去了,也就是把烦恼客尘伏住了,停止了,这叫静虑。
那么这个静虑,参禅不是说我坐着才能参禅;要那样用功呢,就把这功夫用得死板了,不活动了。那么把功夫用活起来,好像生龙活虎似地;可是虽然是生龙活虎,然而它本体是不动的。本体不动,这就是思惟修,也就是静虑,也就是参禅。参禅就是叫你那个妄想停止了,把那真正的智慧现出来了,所以这叫行也禅,住也禅,坐也禅,卧也禅;行住坐卧都是在用功的期间,都是在修行,摄持你的心念的,用这种功夫。
你这种功夫用得内里头也没有个心了,外边也没有个形了,远处也没有一个物了;万事万物都是合而为一了,所谓「一本散为万殊,万殊仍归一本」,「一为无量,无量为一」,能以一多无碍,一多不二,能到这个境界上。为什么内里头也没有心,外边也没有身,远处也没有一切的物质了?并不是没有,而就把你这个分别的识心停止了;你这个分别的识心一停止了,你本有的智慧给现出来了。
为什么我们这个分别的识心不停止?一天到晚妄想纷飞,犹如海中的波浪那么多。为什么?就因为没能停止你的妄想,没能停止你的妄想就乱七八糟地东想西想。你要能以没有妄想了,这时候这叫「制心一处」,把这个心制到一处了,「无事不办」,所有事情都办完了。所谓「所作已办,不受后有」了;这是参禅的好处,就不再受生死了。
「语默动静」﹕「语」就是言语;「默」就是不言语;「动」就是行动;「静」就是静虑。「体安然」:无论你说话也好,是不说话也好,动也好,静也好,那个本体它是不动的;它是安然而不动的,所以说「体安然」。这个「体」是个什么?就是我们那个佛性;我们那个佛性是不垢不净的,不生不灭的,不来不去的,不增不减的,所以「体安然」。你要到这个境界上的时候,「纵遇锋刀常坦坦」:你就纵然遇着刀斧临身,白刃斩体的时候,也很坦然自在地,并没有什么痛苦。为什么没有痛苦?
为什么我们有痛苦?就因为我们这个执着没有破;我们要执着破了,什么痛苦也没有了,什么快乐也没有了。你快乐吗?你贪快乐是执着。你又怕痛苦吗?这都是执着。你忧愁吗?这是执着。你烦恼吗?那是执着。你要没有执着的时候,就刀斧临头也坦然自在,欢欢喜喜地没有一点的痛苦艰难。
「假饶毒药也闲闲」:「假饶」,假如你就遇着毒药,这也是等闲事,没有什么大问题,能化毒药为甘露;你就无论什么毒药也若无其事似地。为什么能这样子?就因为他没有执着了;我们要是没有执着了,把我执、法执都破了,毒药它也不发生作用了。
好像初祖菩提达摩大师到了中国,中国人就欺负他,旁门左道就妒嫉他;于是乎就派这个地下工作的人员,去用毒药想把他毒死;前前后后有六次那么多,可是始终都不发生作用。这是一个「假饶毒药也闲闲」,也像等闲事没有什么问题,一个最恰当的证明。
我师得见燃灯佛。多劫曾为忍辱仙。 几回生。几回死。生死悠悠无定止。 自从顿悟了无生。于诸荣辱何忧喜。
「我师得遇燃灯佛」:「我师」这是永嘉大师他称我师。「我师」是谁呢?就是释迦牟尼佛;释迦牟尼佛是所有佛的弟子的师父,所以他才这样地亲切说「我师曾遇燃灯佛」。说是我的师父释迦牟尼佛,在过去遇见燃灯佛,燃灯佛就给释迦牟尼佛授记。那时候释迦牟尼佛,在因地修头陀行的时候,走到一个路上,看见路上很多的泥水在那儿,很难走的。可是他看见那一边有一位老比丘走过来了,于是乎他就愿意以身来布施供养老比丘。他就把他这个身体躺到那个泥堆里头,垫到泥水的上边,请这位老比丘走过去。可是走过去还有一点点泥水,他身体的长度不够,于是乎他又把他头发打开,用头发铺到泥水的上边,请这位老比丘从他头发上边走过去这个泥水的路,就这样子。这位老比丘就是燃灯古佛。
燃灯佛一看到这样子来用身体布施来供养他,来给他把路垫上,然后布发掩泥,把他这个发摊开来,掩到那个泥上边,这种的诚心是很稀有的,不可多得的。于是乎他观察观察他的因缘,就给他授记做佛了,说是「汝于来世当得做佛,号释迦牟尼」;你的佛号就叫释迦牟尼佛,你生在娑婆世界的五浊恶世,你在那儿成佛,你的佛号就叫释迦牟尼。释迦牟尼也是梵语,翻译成中文就叫能仁、寂默。能仁是大慈大悲、大喜大舍;寂默就是具足常乐我净这四德,能寂而常照,照而常寂,也就是能以在慈悲喜舍上来令众生都得到他所应得的这种法雨。
「多劫曾为忍辱仙」:释迦牟尼佛是在「三祇修福慧,百劫种相好」;什么叫三祇?三祇就是三大阿僧祇劫。怎么叫一个「劫」呢?我们这个人世间一增一减,这叫一个劫。增,是从人寿十岁往上增,每一百年寿命增加一岁,人的身量高一寸。那么人十岁那时候,身量高度大约也祗不过最多是两尺高。那么每这个一百年增高一寸,寿命增加一岁,由这样往上增,增到人的寿命到八万四千岁,然后再减;减也是像这增一样的,一百年身量减矮一寸,寿命减少一岁。那么这样减,再减到人的寿命十岁,这叫一个劫。这样的劫有一千个,这叫一个小劫。一千个这个劫,这叫一个小劫;二十个小劫,就是一个中劫;那么四个中劫是一个大劫。我们这世界成住坏空,成的时候要经过二十个小劫,住的时候也是二十个小劫,空的时候也是二十个小劫,坏的时候也是二十个小劫;所以二十个小劫是一个中劫,四个中劫这叫一个大劫。
那么释迦牟尼佛修的三大阿僧祇劫;这阿僧祇也是梵语,印度的一个大数目。这个数目叫什么呢?就叫无量数,三个大的无量数,这叫三大阿僧祇劫,在这么长远的时间,释迦牟尼佛每秒钟也没有退失过菩提心,都是向前勇猛精进,发大菩提心;每秒钟也没有空过过,经过三大阿僧祇劫的时间。他修什么呢?修福,修他的福报,就是做种种的善事;修慧,就是读诵大乘经典。修福这福足了,修慧也慧足了,所以这叫两足尊了;这在三大阿僧祇劫这么长的时间,修福修慧。那么修福修慧,一定遇到很多横逆的境界,不顺利的境界,所以他就修忍辱行;修忍辱行就是种相好。他修「三十二大人相,八十种随行好」,都是由忍辱而成就的。所以在百劫,其中有一百个劫那个时候他种他的相好,「百劫种相好」。
那么因为他能忍辱,所以他的相好就庄严;如果他要脾气大呢,那相貌就丑陋。我们人,哪一个人相貌端正,心地良善,那就是相好,在那儿种相好的;我们哪一个人很丑陋的,声音也不洪亮,讲话疲疲拉拉那么一点也不清楚,那就没有种相好。一善一切善,一恶一切恶,所以一样好样样都会好;你一样不好样样都不好了。所以我们人,尽量要没有脾气,尽量要学忍辱;能忍辱的人,这相貌就生得圆满端正,人人见着你都要亲近你,认为你是和蔼可亲,没有那么满身上都是炸弹,都带着机关枪炸弹之类的,没有武器。所以释迦牟尼佛多劫曾为忍辱仙。
在《金刚经》上,你们听见《金刚经》的都会知道,那上不说释迦牟尼佛在往昔作忍辱仙人的时候,在那儿修道;修道那时候这个歌利王就带着宫娥、婇女、妃嫔到深山去打猎。一打猎,这宫娥婇女一见着那儿有一个老修行,胡子长长地,头发长长地,也不知道是个人哪是个怪物,就怕得不得了。那么怕得不得了她们又好奇,倒看看这是一个什么,就往前走;走走走,那么有的胆子大的人就问:「喂!你是干什么的?」他说我在这儿修道呢!「你修什么道啊?」他说我修忍辱,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忍耐着。
那么这些宫女、婇女、妃嫔,从来也没有看见这么奇怪的人,就都把他围上了;看他也不咬人也不打人,讲话也还是一样讲人话,于是乎就和他接近了,就把他团团围住了在那儿。那么团团围住,这个就问长,那个就问短,这个就问这个,那个就问那个;这个忍辱仙人因为忍辱嘛,也就不怕烦琐地答复她们的问题。答复问题正在这个时候,歌利王打猎回来了。回来了一看,他这个宫娥婇女啊,妃嫔都在那儿围着一个头发长长的,胡子长长的这么一个人;在那儿干什么呢?他一看,他这些个妃嫔婇女呀,宫娥啊,对他都黏黏呼呼地很像很老友似地,他就喝起醋来,就妒嫉了;妒嫉就问:「喂!你在这儿干什么?」他说我在这儿修道,修忍辱。歌利王说:「你修什么忍辱啊?你诱惑我这些个妃嫔、宫娥、婇女,你这能修什么忍辱啊?你真修忍辱吗?」他说我真修忍辱。「真修忍辱?那好!我来试验你的忍辱功夫怎么样!」
于是乎拿出他这个歌利剑,无坚不摧的宝剑,就把这个忍辱仙人的膀臂给剁下一条了,说:「你现在忍辱不忍辱?」这个忍辱仙人说忍辱。歌利王又拿宝剑把另外一条臂膀又给剁断了,说﹕「我见你诱惑我的宫娥婇女,你在这儿你还装老实人,你真是的!你瞒得了我?你现在能不能忍辱?」忍辱仙人还说能忍辱。歌利王又把他腿给剁断了一条,还问他:「能不能忍辱?」他说我能忍辱。歌利王又把他两条腿也都给剁断了,问他:「你现在忍辱不忍辱?」忍辱仙人说我还是忍辱。他说:「你专门打妄语,讲大话,不老实,你现在看着我有宝剑,所以你不敢说你不忍辱;你要说你不忍辱,恐怕我把你头都给剁下来。所以你就怎么样痛苦,你也要讲假话,说你忍辱;不然的时候,你说你能忍辱,究竟你有什么证明?证明你不是打妄语?」
这个忍辱仙人这时候说:「我如果不是在忍辱的话,我这个四肢都会没有了;如果我要是忍辱,我心里不生瞋恨心,我这个四肢还能恢复如初。」说完这话,果然他这个四肢就恢复如初。歌利王还不信,说:「你真是个妖怪!你的胳臂腿都断了,你还能恢复如初,谁相信你这个邪术?你这种邪法没人相信的!」这么样一说的时候,喔!这护法天龙八部就不高兴了,即刻就劈雷闪电,就要把这个歌利王给劈死。那么这个时候忍辱仙人就给他求情,叫他不要把他打死,说我要将来成佛,我先要度这个人。于是乎释迦牟尼佛证果成佛的时候,首先要度这个憍陈如,就是往昔的这个歌利王;所以人发愿,始终会都满他的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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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证道歌》这个歌词就讲到这儿为止,等明天再继续讲。这个加拿大金佛寺由成立以来,就每一天是讲两次经,从十二点半中午,到三点钟这个期间是讲经;晚上从六点半到九点,这个时间也是在讲经。它那儿早晨上午不开门,等到十二点钟以后才开门,那么人来就是听经。所以这一些个多事干的人,就是上午没有地方去,就跑到如意斋(餐馆),去到那儿讲是讲非,把这两位三步一拜的法师给讲得,也忍受不住了。所以在上个礼拜一,大约礼拜一就离开金佛寺,到了西雅图。等到礼拜四加拿大那地方的居士觉得不对了,就哭哭喊喊地要求他们回去;那么回去嘛,从这个礼拜五它那儿是开始打地藏七。现在加拿大那儿上午就成日都打地藏七,到讲经的时候才继续讲经。
洛杉矶这个道场是比金佛寺成立得早,我希望你们各位善男信女,各位居士应该争先恐后,不要叫加拿大那个金佛寺专美。所以现在,金轮寺这儿这么大一个道场,也是每一天讲两次经。你们晚间没有时间的人,或者怕黑的人,那么中午如果没有什么工作,可以来听一听经。这是给你们各位一个折衷的办法,愿意晚间来听经也好,愿意中午来听经也好,我们免得把光阴都空过了,把这么好的一个道场也浪费了。所以你们各位拥护这个道场,你应该用尽方法,影响你们的亲戚朋友,都多来听经,多来学习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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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有一句话说「佛都有火」,所以这个忍耐心是不容易常常有的。有的时候忍一次可以,忍两次也马马虎虎地;要忍第三次的时候,就忍不了了,就要发火了。那么现在要讲另外一个忍辱的修道人,这个修道的人也修忍辱行的,可是到时候就忍不住了,所以把全国的人都给杀了,比这个夜行杀手还更厉害。
这个因缘,是在释迦牟尼佛同他一班的诸大弟子到外边去游化,走到了一个原野地方;几千里路的地方也没有一个人,在这个原野的地方。有的弟子就问释迦牟尼佛,说这个地方土地这样地肥沃,地又这么广大,一望无边的这个田地,为什么没有人耕种呢?连一个人也没有呢?
释迦牟尼佛说,这个地方,以前有一个人在这儿修忍辱行,修道;这个国家的一个宰相,就被国王把他免职了,不用他做宰相,免职为民了。这个宰相,平时也知道这个忍辱的老修行,在这儿修忍辱行,很有道德的,也很有一些个灵感。于是乎,他就到那儿请教这个忍辱的老修行,说现在皇帝不用我做宰相了,我得用什么方法,才能令皇帝回心转意,令我再做宰相呢?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这个忍辱的老修行说,可以的,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照着这个方法来做就可以把你官复原职,恢复你宰相的地位。这个免职的宰相就请问说:「那得用什么方法呢?」他说你拿一把土,里边吐几口这口水,把它和得很邋遢的样子,你把它拿起来往我身上一洒,你就可以官复原职了。
那么这个免职的宰相,就照这样去做去了;做完了,果然没有三天这皇帝又宣召他回去做宰相。这是由这个没有运气的一个宰相,又恢复他的官运。这个宰相就心里头很感谢地,可是他回去做宰相,这邻国就来侵犯;还没有到这个时候呢,这个正宫娘娘也被这个皇帝给贬入冷宫了。这个正宫娘娘一想,这个宰相前几天被皇帝免职,他很快就又回去了,他一定是有个方法;我去请教他,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令皇帝再回心转意。她请教这个宰相,说你前一阵子,皇帝免职你,那么很快你又恢复;官复原职了,又选你回来做宰相,那是怎么回事呢?
他就说因为我去求教一位忍辱的老修行,这个忍辱老修行就教我弄点土,掺点口水往他身上一洒,就把这个不幸,不吉祥的这种运,就过给这个老修行了,所以皇帝又把我选回来了。这个娘娘说那你去给我问一问,看看我应该怎么样做,才能让皇帝回心转意呢?那么这个丞相就又给她去问。这个老修行就说了,说她比你位置高一点,她要用一碗水掺上这个泥土,也是洒到我身上,皇帝又会把她选回去做娘娘。那么她也就照办,果然也很灵验,皇帝就又把她选回去做娘娘。
可是这个时候,这国家就发生战争了,邻国有兵要来打他这个国家。那么这个国家也就派兵去抵抗;可是没有法子抵抗,打一仗败一仗,打一仗败一仗,节节失败。这个时候皇帝也就觉得,哎!我以前不要这个丞相,过几天我又为什么又把他用回来呢?这个娘娘也是,我本来很讨厌她,那么以后又觉得她好了。这是什么道理,就问一问这个宰相,说:「你以前,我把你免职,你是不是用什么法术来着,令我又把你官复原职了?我到今天也不明白这个道理」;又问这个娘娘。两个人都说,哦!我们国家有一个老修行,是修忍辱行的,什么事情他都能忍,并且他能把其它人不吉祥的运气,转到他身上,那么就吉祥了。我们当初被贬的时候,都是怎么样怎么样他给一做法,我们就又好了,所以国王又把我们召回来了。国王说:「那我们现在,国运也不好了,你去请教请教这个忍辱仙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令我们这国家打胜仗?」
这个丞相就去和这个忍辱的老人一商量,这忍辱老人想一想,说本来我不愿意管这个闲事,但是我现在在这个国家土地上修行,我也应该报答国王的这个国土之恩。好啦!这样,你用一桶水掺上泥,然后你叫皇帝来把这一桶水洒到我身上,就把这个不吉祥的国运也都洒到我身上了,你这军队就可以打胜仗了。
那么这国王就照法炮制,也是这样做;做完了,果然在前线打一仗胜一仗,打一仗胜一仗。这个国家胜利了,回来就表功,宣布说是我们国家不吉祥,因为求我们国里头的国宝,忍辱的修行者,求他给转运了,所以我们国家现在胜利,要报他的恩。
这一报恩,告诉老百姓了,怎么样呢?老百姓一知道这个消息,这所有不吉祥,不够运的老百姓都到这儿来,叫这个忍辱的老人给转运。这个到那儿吐一口水,那个到那儿抓一把土往他面上一扬,喔!把这个忍辱的老修行给弄得全身都是土,全身都是老百姓的黏痰吐沫,这污浊邋遢的这样子。这全国一天到晚都来麻烦他,这个也要转运,那个也要转运,大家都要发财,都要中马票;那时候没有马票,大约有狗票,都想如意吉祥。所以这么样子,把这个忍辱的老人扰得真忍不了了,说,唉呀!这些个人真都该死了!这生一个念头,哦!全国的人民都死了,所以几千里地也没有人了,一个人也没有了。
你们想一想,这个虽然是一个传说,但是这修道的人,也有的时候忍不住,所以才说「宁动千江水,不动道人心」,不要令这个修道的人心里不高兴。所以,释迦牟尼佛在往昔修忍辱行,一劫都修不成;不知道修了多少个大劫,才把这个忍辱的行门修行成了,所以才叫「多劫曾为忍辱仙。」
以前,又有这样一个老修行,他修行就也修行忍,忍耐心,不发火。不发火他是很久很久也不发火了;很久很久不发火,他自己就生了一种骄傲心,就想卖个广告。卖什么广告呢?就告诉人他是一个没有脾气不发火的人,所以他就在他门上挂了一块招牌,招牌上写着什么呢?写着「性如灰」。挂上这个招牌也不知多久了,观音菩萨从这儿过,看见这块招牌了,说,哎!什么叫「性如灰」?来看一看。
观音菩萨就化一个要饭的穷人,到这儿来就问这个老修行,说我看你门上挂这个东西,很好看的;那几个字怎么样读法啊?请你教一教我好不好啊?这个老修行,看见有人想要明白这个什么叫「性如灰」,他就告诉他说那几个字就叫性、如、灰,性就像那灰似地,言其这个人一点火气都没有了,炉火纯青了,登峰造极了,没有脾气。
这个穷人,这个要饭的就说那谢谢你,就走了;走出三步又回头,又请问那个忍辱的老修行,说,哎!你这三个字怎么样读来着,我忘了?这个老修行就告诉他说,这三个字就叫性如灰,言其修道的人这个自性里头,都没有火气了,就是都变成灰了。你这回记得啦!这个化子又说那好,这个真是谢谢你,又走了;走了六步远又回来了;回来又问,说,哎!我又忘了,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这个老修行又说,哦!它叫性如灰。这个化子又走了;走了,如是者有十几次,走几步回来又问,走几步回来又问,总是说忘了,问了大约有几十次。这个老修行这灰里头就生了火了,说:「性如灰!性如灰!你总问!」喔﹗发了脾气了﹗等这个化子说:「喔!原来你这灰里头还有一点火呀!那么再见啰」,踊身虚空,现出来的是观音菩萨!
这个老修行,真是!唉!我这修行这么多年,就想去和观世音菩萨见一面,想不到我这个性如灰没有修到家,和观音菩萨见面了还当面错过,交臂失之,真是太可怜了!就在那儿痛哭流涕,把灰里头一点一点生出很多火,这火星子都冒得几几乎乎把自己就烧死。
忍辱的修行人,我们大家来研究研究,为什么那个丞相请老修行教那个方法,皇帝又能把他请回去;娘娘也是依照他所教的方法,也是从冷宫又出来了;这国家不吉祥也能变成吉祥,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要知道,修道的人他要是有德行有功夫了,有修行有道德,有智慧了,他的心给你回向回向,说是愿你以后一切事如意吉祥,一顺百顺,你即刻就能得到受用。因为他的功德和他的道力,超过一般的人的力量,所以他祗要一动心,想要你好,欸!你就会好了;甚至于那个人应该死,你真把他感动了,他想叫你这个人活过来,这个人就会活过来。因为他有功德,他能以役使鬼神,他支配这鬼神做什么,鬼神都会听他的话;甚至于这个人应该死,阎罗王要请这个人去赴宴,他可以说不要请他了,我要把他留下来,这个人就会活了。可是要受感动了;要感不动他,这是办不到的。无论什么事情,祗要他给你一回向,就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能有这种力量。
可是你要惹他不高兴呢,他一不高兴了,他一动念也就会得到相反的效果。所以方才说,「宁动千江水,不动道人心」,也就是这个意思。这修道的人他是一点一点修,成就他的道力,成就他的智慧,成就他的慈悲喜舍。所以他祗要这心念一动,他心想就事成,就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所以各位啊﹗要努力用功修行要紧。你要真有功德了,甚至于你能移山倒海,你能以遂心变化无穷的﹗你看一看,这个老修行动一念,说你这一般人都应该死了!欸﹗果然这一般人不单不能吉祥如意了,而且还都同归于尽。为什么能这样?就是他平时修行的这种功力。他够这种力量,所以他一动念,那个阎罗王,一切鬼神都照办可也,都要尊重他,遵照他这个意志去做去。所以你们要遇着修忍辱行的人,切记切记不要得罪他;得罪他,他发火了,不得了﹗
我们修道的人,要能修忍辱,相貌就圆满,端正妙好。释迦牟尼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都是因为修忍辱的所成就的。无论哪一位要愿意相貌英俊美丽,就要修忍辱。谁打你,你也不发脾气;骂你你也不发脾气;对你怎么样子不客气,你也不发脾气。有容德乃大,你能有容忍的心,那就有德行,将来就有相好庄严身。那么你如果天天发脾气,变成一个恶鬼,就不会好了。所以这一点,各位要特别住意。释迦牟尼佛在生生世世都修忍辱,所以说「几回生。几回死。生死悠悠无定止」:这个生死这么很长很长的时间,「无定止」,没有一定的。
「自从顿悟了无生。于诸荣辱何忧喜」:他从顿悟,明白无生了。无论哪一位修行,你要能顿悟明白这个无生法忍了,会修这个忍辱了,「于诸荣辱何忧喜」:就是人家侮辱你你就忧愁了,对你赞叹了,给你一点光荣了,你就欢喜了;没有毁誉不动于心了,一切时一切处都在忍辱三昧里头,在这个忍辱定里头用功夫。弥勒菩萨也是修忍辱的,所以肚子这么大,容天下人不能容的事情;他常常那么笑,他看世界人类都非常可笑,所以我们由这一点上,就要真明白。
好像释迦牟尼佛几回生,几回死,在因地的时候舍身喂虎。老虎是最恶的,他把他自己生命来布施给老虎,叫老虎吃了饿不死。鹰也是最毒最恶的一个飞禽,饿得不能飞了,他把他身上的肉割下来给那个鹰吃,为的救那个鸽子;因为那个鹰想要把鸽子给抓去吃了,他就割肉喂鹰,把全身的肉都喂给这个鹰吃了。你看!舍身喂虎,割肉喂鹰,这种的功夫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释迦牟尼佛在因地的时候,舍生命是不知有多少,就是把身体布施给世界人类,不知有多少次。所以才说这个三千大千世界,没有一粒微尘那么多的地方,不是十方三世诸佛布施生命的地方。就每一粒微尘那么多地方,都是佛过去诸佛舍生命处,把生命都布施出来给众生。
我们要能懂得这个道理,我们有什么放不下的?有什么舍不了的?又是那么执着,一天到晚在脑里头算来算去,算去算来怎么样能赚钱,怎么样能发财;这个真是,你要是应该发财的,你不知不觉就发了,不需要那么用心去用一些个计谋。
入深山。住兰若。岑崟幽邃长松下。 优游静坐野僧家。阒寂安居实潇洒。
「入深山,住兰若」:这一段歌文是说人要修行的时候,到那个深山穷谷里边去,岩穴之间住在一个寂静处。「兰若」就是寂静处,是梵语,翻译过来叫寂静处。寂就是没有一切的声音,静就是和动相反的;静就是不动,动就是不静。那么为什么逃人绝世,在深山穷谷这个岩穴之间修道呢?因为在闹市里头不容易修道;你刚刚要得到一点定力,境界一来把定力也打失了。所以他到深山穷谷里边去,隐居在岩穴寂静之间,他就「入深山。住兰若。」
「岑崟幽邃长松下」:「岑崟」就是高峻的样子,山很高的,也有一些个山岩奇峰突起。「幽邃」,地方很幽静,没有闹市的喧哗。「长松下」,在苍松翠柏的树下修禅习定,得山川灵秀之气,和天地大自然合而为一。
「优游静坐野僧家」﹕「优游」是超然自得的一个样子,无拘无束,无罣无碍,无人无我;所谓超然物外,和一切的物不接近了,就在高山岩穴来修行,也就是住洞。所以优游静坐长松下,静坐野僧家。「野僧家」,野僧就是不为一般人所知道的,像个野人似地在那儿也不修边幅,胡子长长的,眉毛长长的,头发长长的,手指甲也长长的;身上再要长了毛,毛也长长的。可是他是个出家人,在那儿与世无争,也不和人争财了,也不和人去争色了,也不和人去争名了,也不和人去竞争饮食了,也不贪舒服天天要睡一睡了。所谓睡也可以,不睡也可以,有东西吃也可以,没有东西吃也可以;那名更不要讲了,根本就是无声无嗅地在那儿无人无我。那么色,在山里头更谈不到什么美丽的颜色。财,根本也就没有,所以不需要争,在这个好像个野人的出家人家里头住着。
「阒寂安居实潇洒」:「阒寂」,一点繁华没有,一点吵闹的声音都没有;没有喧哗,是一个真正清静的所在。「潇洒」也就是自由自在的一个样子。我也不管你,你也不管我;没有一切的烦恼,得到真正的自由了,这是大乐者。
这一段这歌文的大意是如此,这里边义理是无穷无尽的,就在我们每一个人心领神会,看看你悟到哪一个阶段去。所以我们每一个人,用各人的主观的智能,来发掘这个智慧的宝矿,能以达到这个宝所。
觉即了。不施功。一切有为法不同。 住相布施生天福。犹如仰箭射虚空。
「觉即了」:佛教里头所注重的就是要觉。「觉」就是觉悟了。觉悟了什么?觉悟就是把无明破了;无明破了就现出来光明,也就是把这个黑暗破了它。禅宗里头叫它叫「黑漆筒子」;那么黑漆筒打破了,现出本有的智慧,这也就像开智慧矿似地。可是开智慧矿是要用力,用人工去开发它。这个智慧矿呢,「不施功」,不用你费什么力气;祗要你把你的染污心放下,提起你那个清净的心,回到你这个清净本源妙真如性上边,也就是返本还原,明心见性。这个虽然说不施功,但是你也要念兹在兹地,勿忘勿助,不要揠苗助长。
所谓「无若宋人然﹕宋人有悯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茫茫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这一段是说在列国那个时代,有一个宋国,这宋国的人太聪明了;因为太聪明就变成愚痴了。怎么样太聪明呢?就是想入非非,不可能的事情,他想要去做,没有机会的,他认为就是机会来了,所以就举出来他做比喻。
宋国这个人他可怜他这个苗不那么快高长大,于是乎他就帮着他那个苗来长,往高了长;怎么样帮那个苗长呢?揠,就是往高了拔。每一棵他种的禾苗,本来是一尺高,那么他就拔起来两寸,叫它有一尺二寸高;把每一棵苗都这样地把它拔起来,拔了一天他就累得很疲倦的样子。「茫茫然」就是什么也不懂了那个样子,茫茫然若无所知了,几几乎乎就入那昏迷状态了。为什么呢?就因为太疲倦了;他帮着他那个苗来长起来。「茫茫然归。谓其人曰。」他就对着家里的人说:「今日病矣!」说我今天,累得病了;太疲倦了我要早点休息了!为什么病的呢?「予助苗长矣」,我帮着这个苗长高了!
「其子趋而往视之」,他的儿子一听,哎!他这个父亲在什么地方学来这种科技的方法,来帮助这个苗能很快长高哪?我赶快去看一看﹗于是乎,就像现在这个慢跑似地就跑到田里;一方面也是做运动,一方面也要去做一个实验,看看他父亲用什么科学的方法,令这个苗能长大了。「往视之。苗则槁矣。」可是这些个苗都死了,都枯槁了。
这就是不懂得栽培灌溉田稼这种方法。他想入非非,以为它长得慢了,我去帮它长快一点;结果把苗都弄死了。宋国这人,就是这样。现在不单宋国的人是这样子,恐怕天下人不像这样的人就很少了,都是在那儿妙想天开,想要有突出有奇迹出现。所以,我们生在这个时代,很容易迷失方向,很容易就误入歧途。
我们说「觉即了」;到底「觉」是什么呢?「觉」就是智慧,就是一个人人本有的一个智慧;大智慧,不是小智慧。佛成大觉,就是大智慧者;有大智慧者并不是有什么神奇。「不施功」:不用加造作,不用你去揠苗助长;不要那样子。
「一切有为法不同」:可是那个有为法,和这个真实的无为法就不同了。所以《金刚经》上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有为也就是有形象的,也就是令你能觉察得到,能以看得见的,这都叫有为法。凡是有形有相的,你所做出来的,可以有所表现的,这都叫有为。「一切有为法不同」,这有为法和无为法是不同的。无为,他是不加造作,无为而无不为。
「住相布施生天福」﹕有的人就迷到相上,迷到有为法上,愿意发财,愿意当官,愿意有大的名,又有大的地位,有大的权势;这都是着相。听说修五戒十善就可以得到富贵的果报,于是乎就拼命做这个有为的布施,做这个着相的功德,可是着相布施生天福。
布施有财施,有法施,有无畏施。财施;财是世间一种互通有无,代替古来以物易物的这种交换方式,所以做财施。法施,法施就是天天给人讲经说法,以法来布施给众生。无畏施,正当这个众生在困苦艰难,颠沛流离危险的时期,你能以安慰他,令他没有这种恐惧的思想了,这就叫无畏施。这三种布施以法施为最上,所以「诸布施中,法布施最。」那么「法布施最」你要有正知正见,讲经说法,教化众生,才能令到众生得到利益;你如果邪知邪见,把众生都引导到地狱去了,那不但没有功德,而且有罪过。你就算有功德,你要着相做这个布施,这祗可以生天,得到天福;等你天福尽的时候又要受苦了。
「犹如仰箭射虚空」:这有一个比喻,比喻什么呢?就好像你拿着一张弓要射箭;射箭你不是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射去,而是向虚空去射。可是这虚空你射,终究是不能达到你的目的地的。那祗是在虚空里头一阵子,暂时间它能上去,随着就又会堕落了。
势力尽。箭还坠。招得来生不如意。 争似无为实相门。一超直入如来地。
「势力尽」:这是说你仰箭射空是空费力,举刀斩水水无痕;你就是在那儿没有事情找事情干,没有麻烦你要给自己找一点麻烦。所以说「势力尽」,你射虚空,这个箭的力量势力尽的时候,没有了,箭还坠」:那个箭就堕落下来。无论什么物质,从上往下堕的时候,都是重的它先下来,轻的在上边;也就是那箭的头子会冲下,箭的尾会冲上那么下来。如果你要是不小心;虽然是没有人在空中发射它,可是它堕下来这股力量也是不小,要正堕你的头上,甚至于也有生命的危险,所以说「箭还坠。」
「招得来生不如意」:这个就是说的你尽去做有形相的布施;不错你也种福了,可是这个福你种,不是长远的,而是暂时的,转眼的,边缘的,是不久的,所以是靠不住的。靠不住所以说「来生不如意」,就算你今生得到福,或者来生得到福,再来生就不如意了;那个福尽了又该受苦了。所以在六道轮回里头,头出头没不能了脱生死,不能超出轮回,这就是不如意的事情。
「争似无为实相门」:这怎么能比这个无为的实相无相这种的解脱门哪?比不了这种解脱门,所以「顿(一)超直入如来地」:那么顿超直入,不历僧祇获法身,不历阶梯而证得佛果,所以这叫「顿(一)超直入如来地」。
但得本。莫愁末。如净琉璃含宝月。 既能解此如意珠。自利利他终不竭。
「但得本」﹕修行学佛法,要把根本的道理认识了;根本的道理是什么呢?就是叫你去欲断爱,就是令人少欲知足;也就是叫你那个没有益处的妄想不要打那么多。你要得到这个根本的道理,那个末梢枝末的问题就不需要愁了。「莫愁末」﹕就是你不要愁末梢的枝叶的那个小问题。
「本」是什么呢?「本」就是你得到这个真的;得到真正的智慧,得到真正的果位了,得到你那个真如自性,本来是清净的,本来是不动摇的,本来是现成的。这个「本」也就是那个如意珠。所谓如意珠是什么呢?就是大圆镜智。你要得到大圆镜智了就不会再有这个有漏的思想,所以这叫「得本」了;你不颠倒,你把根本抓住,那个末梢就不需要那么样注意它。
「如净琉璃含宝月」:这个本,是一尘不染,万虑皆空的。就好像在一个净琉璃的瓶里边,涵容着明亮的宝月一样;里外都是玲珑透体,光明遍照,是祗有纯阳,而没有阴气了,这就叫如意珠。这如意珠它是遂心如意,变化无穷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妙用无方的。
「既能解此如意珠」﹕「解」就是明白了;你要能明白这个如意珠的作用,它的体性和功能,「自利利他终不竭」:这个如意珠,你这种大圆镜智的智慧,既能自利又可以利他。你自利,自己不颠倒了;利他,令他人也不颠倒。
再往浅显来说一点,就是自己也不胡涂了,而使令其它的众生也都不胡涂了,就叫自利利他。「终不竭」就是没有完的时候。你什么时候用它,它这种能源都是充足的,不会乏少的,不会没有的;所以这叫「自利利他终不竭」。
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 佛性戒珠心地印。雾露云霞体上衣。
「江月照」﹕这是说,我们人,譬如坐着船在江里边,那月光照着江里头,这种境界是很自然的。「松风吹」﹕这个松树在那儿被风吹得,这风有一股清香,令人神清气爽的感觉;这都是一种非常的天然的境界。「永夜」就是在长夜里头。「清宵」:没有什么事情。「何所为」:做什么呢?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可是在这个时候,虽然无为,可是无不为。在「永夜清宵」这种的天真野趣,自然活泼的景象里边,这露出来我们那个佛性和我们那个戒珠;金刚光明宝戒的戒珠,这就是我们的心印法门,心地印的法门,以心印心的法门。
「雾露云霞体上衣」:雾露云霞,也就是我们身上所穿的衣服一样。这一些个前边说的「五蕴浮云空去来」,也就说这个五蕴好像浮云雾露一样。「体上衣」是身上穿的衣服;它不是自己的,是从外边有的,是体上衣。佛性,是自己本有的,戒珠,也是自己本有的,所以这是以心印心的法门。这个五蕴和三毒,就好像雾露似的,是身上穿的一种衣服,祗是陪衬而已;这个衣服,不是自己本有的,所以你不要把这种东西认得太真了。
现在我们都生在这个末法的时代,所谓末法,就是法已经到将要灭亡的时候了,将要没有的时候了;这时候就是魔强法弱的时候,这时候就是邪盛正衰的时候,所以种种邪说都出现了。这种邪说,听上来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做上来都是亡国灭种,想令人类同归于尽的一种邪说。我们人都知道,天地间的这个生生不息,化化无穷的这种道理,它有阴有阳,有正有邪;你要违悖阴阳邪正这个造化的生理,一定就走到灭亡的途径上去。
现在全世界都怕这个「爱死的病」;由这个名词就应该觉悟了。怎么死呢?就因为乱爱,不守正当的轨道,去做一些个违悖生理的事情。还到处提倡,到处宣传,把人性都给迷昧了,谁也不知道哪个是正的,哪个是邪的了,哪个是对的,哪个是不对的了;甚至于都要合法化,这个东西一合法化,那世界就没有真理了。什么呢?就是一般人所迷的一种同性恋。那么现在,这种爱死的病就因为同性恋而发生的。
为什么呢?因为,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极」,这是《易经》上讲这个道理。所谓「有昼就有夜,有善就有恶,有逆就有孝,有天就有地」,这是很正常的,也是相对的这种道理。因为这个,所以古来圣人也提倡,说:「男女居室,人之大伦」;因为这个才订这种礼,礼乐。所谓「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这是很正当的一种伦常。伦常就是兄弟父母祖,这叫五伦;又有八德,就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叫五伦八德,要本照这五伦八德去做人;没有说男人和男人居室,这是人之大伦。那么在这个末法时代,这一些个妖魔鬼怪都出现于世了,公然就提倡这种灭绝人类,亡国灭种的理论。
我们各位想一想,如果尽人人都搞这个同性恋,这国家就没有人了;国家没有人了,世界也没有人了;世界人类灭绝了,那么这个天地间恐怕也等不了;等不了,叫你人类自己把自己都毒死了,自己把自己都害死了!种也亡了,国也没有了,于是乎,现在就生出一种爱死的病来;这爱死病也可以说是快死的病,很快就会死的。那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研究出来对治的药品。那么令人身上这个抵抗力都没有了,一有外边的邪进来就会死了。这种病就是因为同性恋;这叫以毒克毒;克,制造出来一种好像原子弹那么厉害的一种病症,就是这个爱死病,现在不容易治。
我本来不想讲这个道理,可是我觉得现在有的人还没有被这种的邪说所迷,还有对大家讲一讲的必要。我讲出来,无论他什么样的;就是妖魔鬼怪他不高兴我,我也要说我要说的话。这是今天,我对你们各位要说的。这是一个大灾劫,大危险的时期,我们不能不想法子!那么什么法子呢?大家一起念观音菩萨,希望挽救这个浩劫。如果观音菩萨要是显了神通了,什么病都会起死回生;恚怒生欢喜,死者变成活,若言此是虚,是诸佛不妄说。我们大家皈命观世音菩萨,来救这一些个都要灭亡的人类。
降龙钵。解虎锡。两钴金环鸣历历。 不是标形虚事持。如来宝杖亲踪迹。
「降龙?」:出家人吃饭都用钵,这个钵不是一种普通的饭碗,它的名字叫「应量器」;就是你吃多少你就装多少,也不要不够,也不要多了。这是用斋的时候用的;可是这个钵,不是单单用它来吃饭,而且它也是个宝物,能降伏天魔,制诸外道。这个钵里边,能把三千大千世界都装在里头,所以古来人有用钵来降龙,来给人治病,所以这个钵的用途是很多的。又叫「降龙钵」。龙是一种隐显莫测的众生,牠有神通,可是毒龙也很多;毒龙牠能害人,护法的龙牠就能利人。这个毒龙牠会放毒气,我们人要一闻见这一股毒气,也就会把生命给夺去了;所以古来人用钵降伏一切龙,降伏毒龙,又用钵给人治病,这降龙钵。
究竟什么叫龙呢?我们人这个脾气就像一条龙。你要能把这个脾气不发作了,这也可以说是把龙降住了。因为你这个脾气也是忽有忽无的;你叫它有它就会有,你叫它没有,它就可以没有了;来之无踪,是去之无影,所以我们人这个脾气也可以叫龙。你能把自己的这个脾气不发作了,降龙了。
「解虎锡」﹕「锡」就是锡杖;出家人行脚的时候,都拿着这个锡杖。这个锡杖有两钴这个环;每一个环有三个圈。这两钴就表示真俗二谛;这每一钴上有三个圈,二边是六个,这是表示六度,行六度万行。古来大德用这个锡杖,给两个虎在那儿打架,在那儿斗争,他用这个锡杖给牠分开;分开了这两个虎就都老老实实趴到一边去了,不敢再动了,所以这叫伏虎锡。
「两钴金环鸣历历」:这个两钴金环「鸣历历」,就是它很清楚很显着地。
说(托?持锡)这个样子也是好像着相似地,可是这并不是着相,所以说「不是标形虚事持」:不是这么做个样子。「如来宝杖亲踪迹」:这是佛的一个宝杖,这是佛亲手传给佛的弟子的;这也是佛门里头一件法宝。出家人,三衣钵具不离身体,也要带着这个锡杖这种种的法宝来修行。那么比丘有比丘的样子,比丘尼有比丘尼的样子;所以出家人一定要躬行实践,脚踏实地地来修行,不可以随便的。所谓「三千威仪,八万细行」,这一定要特别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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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九七七年,果真和果廷两个人在金轮寺这儿开始三步一拜,拜到万佛城;这一路不避风雨,日晒风吹地这么样子在路上经过很多的魔障困苦艰难,拜了两年半拜到万佛城。以后又回到金轮寺来住一个时期;住一个时期,因为有了金佛寺,就到加拿大去住,住到现在。
今年他们两位还有这个果了,他们到香港去说法;他们一到香港那儿,香港的居士,因为佛教讲堂就一个小房间,他们三个人住也不太方便,于是乎就有居士发心给他们租了一个 hotel,租了一个酒店,叫他们住在酒店去。可是这三个出家人,第一的认为自己年纪轻,不适宜住在酒店里头;第二的自己也不愿意享受,要愿意受一点苦;他们说他们自己年纪轻,不愿意享受,因为没有什么德行。于是乎香港的居士想他们这个大约都是睡马路睡惯了,所以也就不以为意。那么他们在香港的佛教讲堂,就在那个天台上睡觉。
在香港经过了十多天吧,以后台湾有一些个居士,请他们到台湾去,做一个短时间的弘扬佛法,那么他们就到台湾去了;到台湾去,台湾那些居士有一个新的房子,大约是一层楼新造的,也没有入伙呢,就留着预备说是请我到台湾去,住这个新房子。可是我没有那么大福报,没有去台湾,那么就给他们三个人先住了;他们三个人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要走。
为什么要走啊?说年纪轻没有德行,不能住这么好的房子,这太享受了,太舒服了;不愿意住这个地方,就要回那个法界赠经会。那么这样子呢,这些个居士也没有法子,于是乎就叫他们回那赠经会。赠经会没有暖气,就给他们买一个热水的取暖的东西,用了几千块钱,又要请人回来装。他们也不许可他们装,说如果你们装上这个东西,我们随时就走了。那么这样子,他们也就不敢装那个热水的暖气了!
那么讲经的时候,他们就要拍电影,左照一个相,右照一个相;他们又发表意见了,说我们在万佛城的人,谁也不出风头,谁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很有名誉的,我们避免这搞名搞誉。所以就叫他们不要再照相;如果再照相嘛,以后再也不到台湾了。那么台湾这一些个居士一听,他们这种种的不同意;这个也不同意,那个也不同意,这些个居士就说,喔!万佛城,这回我们知道万佛城哪,万佛圣城一切一切真都是真的,不是在骗人。
那么由这个三位到台湾,影响台湾的一些个佛教徒也都真正发了菩提心了;天天看他们觉得很虔诚地,现在,这是说台湾佛教里边从来没有的事情。那么今晚藉这个机会,我来和大家讲一讲他们到台湾的情形,告诉告诉你们各位。
不求真。不断妄。了知二法空无相。 无相无空无不空。即是如来真实相。
「不求真。不断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得到本了;你要得到本了就不愁末。前边那一段文就是把这一段文的意思给说明白了。「如净琉璃含宝月」:就好像在净琉璃里头,含着个宝月一样,是玲珑透体。「既能解此如意珠」:你要能明白这个如意珠,「自利利他终不竭」:自己得到这利益,也能利益他人;自利利他这种力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本,什么叫本呢?本就是我们把这个生死的无明破了;无明破了你就得到本了。你既然得到本了,那个末梢的问题都是迎刃而解了。因为这个样子,所以这儿说「不求真,不断妄」:也不需要求什么真,因为无真可求了。他已经惑无不尽,真无不纯了,没有什么妄,祗有一个真;连个真的名义也没有了,所以说「不求真,不断妄」。
「了知二法空无相」:因为你明白了这个真的也没有一个形相,假的还是没有一个形相;这种的真妄没有形相,有无也没有一个形相。因为自性就好像虚空一样,真的和妄的都在这个虚空里边。你要是没有这个迷惑了,妄自然就不存在;你要明白了,那个真也是显不出来的。所以「不求真,不断妄」了。「了知二法空无相」,明白这真妄和有无都是虚妄而没有实体的,都是个名词而已。「空无相」,没有什么形相可令你执着的。
「无相无空。无不空」:没有相,也没有一个空了;你有相才有空,没有个形相又有什么叫空呢?「无不空」:可是这个时候这是真空,真空就是妙有。真空不空,所以叫真空;妙有非有,妙有不是有,所以叫妙有。「即是如来真实相」:这就是个实相理体;这实相理体就是没有一切的执着,什么执着都破了。这是这一段文的意思。
心镜明。鉴无碍。廓然莹彻周沙界。 万象森罗影现中。一颗圆光非内外。
「心镜明」:我们这个心镜,就是我们大圆镜智;你要得到这个大圆镜智了,「鉴无碍」:你照什么事,一照即了。你照理,这一照就空,所以说「鉴无碍」,什么障碍也没有了。
「廓然莹彻周沙界」:「廓然」就是大,又是光明的意思。「廓然」也就那个样子。「莹彻」就是玲珑透体,里边也可以看见外边,外边也可以照到里边;互相都莹彻,没有障碍,「周沙界」:能以周遍法界,无在无不在。
「万象森罗影现中」﹕天地间的森罗万象,房廊屋舍,这一些个森罗万象「影现中」,都在这个里边现出来。
「一颗圆光非内外」﹕这个圆光,也就是那个如意珠发出来的。那个如意珠,你要「既能解此如意珠」了,你明白这个如意珠的道理,「自利利他终不竭」。这个如意珠它是会放光,放一种圆光。这种光也不是在里边,也不是在外边,这是你自性的光明,本来就有的;可是你不会用它,所以就埋没了很久。现在你得到了,你明白了,把这个大圆镜智也得到了,所以「一颗圆光非内外」。
我们研究佛法的人,必须要持长耐久,必须要天天都在研究,不能间断。你天天在这个佛教里头来熏习,就像在水里泡着似地,又像用烟来熏一样。你在用烟来熏,一天不见得什么,二天也不觉得怎么样;时间久了就会有一种黄色现出来,就有一种习染。那么你本来是一个物质很硬的,常常在那个水里泡;泡的时间久也就会软的。我们自性很刚强,我们常在佛教的法水里头来泡着,把我们的刚强性也就改变了,刚柔相济了。你本来是没有什么,那么你常常在这个佛教里熏习,久而久之也就懂佛法了。
我们人不要那么好奇;你一好奇不要紧,很容易就掉到那个坑里头去,掉到那个陷阱里头出不来。那探险的人各处去探险,往往就把生命都牺牲了。这是不是值得?这不一定有什么价值。所以我们人,要生出正信来,不要常常走那小路,走那些黑暗的路,见不得人那些个路,或者好奇啊,喜新好异啊,这都是佛教徒很容易犯的毛病;结果就什么也没有成就,什么时间也都耽误了。这样子,是很可惜的。
你觉得常常到佛教里头来,这是没有时间;你往各处那个旁门左道的地方跑,很容易就中那个邪气的。现在到处都是有什么鬼上身这一类的,这一类的人很容易就把人迷惑住了;迷惑住,将来就做魔王的眷属。他们为什么要迷人呢?也就因为想要好像抓壮丁似地,要抓多一点眷属去,增加他的势力。所以各位,正信佛教徒不要走偏门,不要投机不要取巧;要老老实实地来研究佛法,这才是我们的本份。
豁达空。拨因果。莽莽荡荡招殃祸。 弃有着空病亦然,还如避溺而投火。
「豁达空」:这个世界上,有一类的人他不相信真理,他不相信因果;所以他的论调是说一切都是空的,人死了就像灯灭了似地,什么也没有了。他把一切一切都认为归于空,就这叫「豁达空。」「拨因果」﹕他拨无因果,他不信人在世间上,种善的因就结善果,种恶因就结恶果;他不相信这个道理,所以他说也没有因果,也没有报应,把因果报应这个道理都给否定了。可是这个因果报应,没有法子否定的,它的确是有。因为这样子,所以他就变成一个很无知识的人,很粗鲁的一个人。
「莽莽荡荡招殃祸」﹕「莽莽」就是很莽撞的,莽撞中的莽撞,就是很粗俗的,很无知识的。「荡荡」:就是不守规矩的样子;这个不守规矩是很大的一个不守规矩,不是一个小的不守规矩。因为他拨无因果,可以说是错因果;错因果就会招出殃祸来。这「殃」就是灾殃,「祸」就是祸患;招出种种的灾殃,种种的祸患,造出种种的罪业,自己还不知道呢!
「弃有着空病亦然」:这叫甚么呢?「弃有」,他说是什么都没有,就执着一个顽空;他说什么都归于空的。这个病,也是像拨无因果这是一样的。「病亦然」,这个毛病和那个拨无因果是一样的。执着空,执着有,这都落于二边上,不是中道了义;中道了义是非空非有。你说它空,它又有妙有;你说它有,它又有真空。所以真空不碍妙有,妙有也不碍真空。真空它并不是一个空的,它因为有妙有;可是妙有也并不是一个有,它有这种有的成份在里头。可是它不是完全有,所以妙有非有;因为它又非有,所以叫真空:这两个也是二而不二的。「真空不碍妙有,妙有不碍真空。」真空并不是空,所以它有妙有;妙有它又不是有,所以又叫真空。你要弃这个妙有,而执着一个真空,这也是错的。所以说「弃有着空」:你执着到一个空理上,「病亦然」,这个病也是这样子。
「还如避溺而投火」﹕这就好像什么呢?好像你怕被水淹死,所以见着水就很怕的;可是怕水,结果你就去投火去了。「避溺」,你怕水而去投火,就火;但是这个火也是一样被火烧死。水能淹死人,火也能烧死人;所以火烧的和水淹死的都是差不多,都是死。所以,你就是弃有着空,病了,也是这样子;犹如避溺而投火,就好像你避开水淹,而跳到火堆里去一样。
舍妄心。取真理。取舍之心成巧伪。 学人不了用修行。真成认贼将为子。
我们人修道,要不会用功的人就生出一种大的执着。这大的执着也就是头上安一个头,骑着一个驴再去找驴去;没有这个必要,他自己就那么胡涂,没有择法眼。所以他以为「舍妄心」:说我不要我这个妄想心。这「舍」就舍弃了它,把我这个妄,妄想心我要舍弃了它;其实你这个妄想根本是一个虚妄的,没有一个东西,你有什么可舍的?祗要你不打妄想,已经就够了,你还舍个什么东西?「取真理」﹕真理不是在外边找来的,真理是在你自性的里边。你妄心没有降伏,没有放下,你还执着你这个妄想心;你妄尽,真就现前了。「取真理」,你想要找真理;那个真理不用到外边找去,这是人人本具,个个不无的;所以你也不必取,也不必舍。舍就是不要了,取就把它拿回来:你不要了它,也是着到相上,你想把它拿来也是着到相上。
这个真理也是没有形相的,你怎么可以用这个取舍的心来修这种法门呢?所以前边一开始,那个歌词上就说「不求真。不断妄」。你不求就是真;你不断,就没有妄了。你要多少还有求,那就找不到真的;你要想断,那就是妄。所以这个「舍妄心。取真理」也是这个道理。
「取舍之心成巧伪」﹕就因为你有这个取舍的心,就有一个「有智慧」。「巧」就是「(机巧)有智慧」,「伪」就是「(虚伪)愚痴」;你因为有一个取舍之心,所以就得不到真的智慧。你真正的智慧是无智亦无得,没有一个形相可取来的;所以说,你要想取想舍,这都是头上安头,这都叫骑驴在那儿觅驴呢﹗本地风光,本有的家珍,没有到外边去。「成巧伪」,就因为你有一个取舍之心,所以就有一个有智慧和一个愚痴了。【编按:「巧伪」之解释,根据上人讲解的文言文本《证道歌诠释》而附加。】
「学人不了用修行」:「学人」就是修道人,求学的人,学道的人。「不了」:不明白不明了这个道理。「用修行」:你一天到晚想舍妄想,把真理取回来,就在这个上用功夫。「真成认贼将为子」:这个真,是就好像认贼作子是一样的。那个「贼」,言其你舍这个妄想,这就像有了贼似地;因为你那个妄上又起一个妄。「取真理」那个真理是没有形相的,也没有可取,也没有可舍。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就去骑驴觅驴;骑驴又去找你这个驴。你已经骑着呢,你还找牠干什么?头上安头,你一个头觉得不够,要在头上再安多一个头;你说这是什么?这不都变成妖怪了?
所以,修道人不懂得这个,永远也不能与道合一,和道不能合在一起。我们各位在这个地方,要切实注意来研究!我们学佛法要学有智慧,不要越学越愚痴。学有智慧怎么样呢?就是我们做什么事都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要投机倒把,取巧,好像各处想要占便宜,想要得到自己利益。那不是佛教徒,那是藉道养蓄;借着道的名义来,想自己想发财,想扩张自己的名誉地位:这都是错的。
损法财。灭功德。莫不由斯心意识。 是以禅门了却心。顿入无生知见力。
「损法财。灭功德。莫不由斯心意识」:这是说前边那个「舍妄心。取真理。取舍之心成巧伪。学人不了用修行。真成认贼将为子。」我们人有一个毛病,是什么呢?就是一个太过,一个不及;太过和不及是一样的。我们修道的人不应该用妄想心来修道,应该用本妙明心。本来那个心是不可思议的,它无所不明的,不用揣测计度,不用去想去;可是往往人不会用功,就用你那个肉团心,用你那个缘虑心,用你那个计度心,用你那个揣测的心,来推究这个修行的道理。用这种心,用这种意,用这种分别的识,就因为错用了心意识,没有能回到自己那个本妙明心,性净明体上;所以这叫错用心。
「损法财」﹕它也把你那个真法也不现前了,损伤了。「灭功德」﹕你本来做功德,但你尽用这个心意识的心去做去,总想要有所得,有一个执着,有一个抓手在那儿抓着,用这种心意识来修行。所以修行的人对这个道理不明白就在心上用功夫,意上用功夫,分别的识上用功夫;所以说「学人不了用修行」:不明了,就以这个心意识就当了是用功的一个工具了,生了大执着。这样修行,越修离道越远。
「是以禅门」﹕所以禅门里头有「了却心」,就是不用心意识;所谓「禅到无心便是道」,要无心、无意、无识,没有这个心意识。「了却心」,没有了!这个心,就是心意识都在这里头包括着。「顿入无生知见力」:这时候你就能证得这个无生法忍,有大智慧现前,得到这种圆融无碍的智慧;这时候就是成了一个大丈夫。
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焰。 非但空摧外道心。早曾落却天魔胆。
「大丈夫」:怎么叫「大丈夫」呢?「大丈夫」在中国孔子、孟子所讲的大丈夫是什么样呢?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是之谓大丈夫。」
富贵的人就多数钱多了,势力大了,就花天酒地不守规矩;所以行为就不检点,就有淫乱的行为。可是你在富贵的这个地位上还能不淫,不会不守规矩;还是守规矩,老老实实地不违犯人间的法律,不违悖天上的法律,不违悖地狱的法律,这样子富贵也不能淫乱。「贫贱不能移」:人要贫贱了就没有志气了,就不择手段,投机取巧啊什么谄富骄贫哪,种种这种很卑鄙的行为就现出来了!这人要穷了;穷了再能不转移他的志愿,还是要做世间一个最正大光明的这种人,把自己的人格建立得非常正大光明,有志气,不去同流合污,「贫贱不能移」。
「威武不能屈」:就是在什么势力之下也不屈服;不屈服于权力之下,势力之下。不屈服这就叫大丈夫,这是世间的大丈夫;我们这一段文说这个「大丈夫」,这是出世的大丈夫。出世的大丈夫,在他那个心目之中根本就没有富贵这两个字,没有这些个东西,也没有贫贱两个字;没有富贵,那有贫贱吗?也没有,没有这种阶级的观念,权力的观念,人我的观念;都没有了,心里没有这个,也没有一个威武,和不威武这种观念。这一些个世间的东西都干净了,他这时候是顶天立地,通天彻地,这种浩气长存;这种正大光明的态度是充满宇宙。他也没有一个人我是非,这些个问题都没有了。
他是不是不懂呢?他懂,什么都懂;可是怎么他也不去违悖这个道义。这种的大丈夫,他凭着什么他能这样子?凭着什么他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凭着什么他心里没有这些个渣滓了,没有这些邋遢东西?就因为他「秉慧剑」。他没有这个情情爱爱,啰啰嗦嗦,这些个妈妈婆婆的东西都没有。为什么他没有?就因为他有智慧剑,他把这一切的葛藤都给斩断了;七情六欲都不生了,财色名食睡也绑不住他了,所以叫「秉慧剑」。
「般若锋兮金刚焰」﹕「般若锋」,这个慧剑的刃,就像刀刃那种智慧;那种般若的智慧,就像刀刃那么锋利,能以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能以把人这个情情爱爱这一些个不干净东西,都斩得干干净净的。因为这一些个黑暗没有了,所以就放出一种金刚的火焰来,放出一种智慧光,智慧之光。你看那个人,说那个人很聪明,可是他尽用心意识,用得把面也用得黑黑的,把头发也想得白白的,把腰也弄得弯弯的,头也抬不起来;都是因为在那儿用心意识用的,这就谈不到大丈夫了。
「非但空摧外道心」:不单是他能把外道这种邪魔,外道这种邪气给消灭了,「早曾落却天魔胆」:他很早他就把天魔的胆都给吓落了,都给吓破胆了;那天魔恐怖毛竖了!这是人要是证果,成了道业,这才是真正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奇男子大丈夫!不是像那一些个口头上,哦!说是懂得很多,可实际上什么也做不到!这就叫口头禅,所以口头禅的人不能成为大丈夫。
这个《证道歌》是非常有意义的,你们各位要能把它读得熟了,能背得出来,那么在你有忧愁烦恼的时候,你可以唱一唱,它就把你这个烦恼魔都给降伏了,能令你身心都得到清凉快乐。能以每一天唱它几遍,那你这个寿命一定是很长的,身体一定很健康的。
那么今天这个歌词就讲到这儿为止,下次再来就讲这个「震法雷。击法鼓。布慈云兮洒甘露。龙象蹴踏润无边。三乘五性皆醒悟。」今天,时间又到了,我们在明天要回旧金山去了;我们将来再来的时候,再讲这个歌词。可是,虽然我没有来,现在在金轮寺天天都放我所讲的录音带。你们各位要想研究佛法的人,应该常常来听这个录音带,也和我来讲一样的;不要等着我来才来,我不来了,你们大家就都不来了。我本来有很多不好听的话要说,可是我都不要说了。你们「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要是想要对佛教的道理有所得,就不要那么懒惰;懒惰是得不到利益的。
震法雷。击法鼓。布慈云兮洒甘露。 龙象蹴踏润无边。三乘五性皆醒悟。 雪山肥腻更无杂。纯出醍醐我常纳。
「震法雷。击法鼓」:震法雷不一定有个雷,这都是譬喻;譬如佛说法像狮子吼,也就是震大法雷,击大法鼓。那么这个时候,佛说法那个法音,犹如云雷音一样;这个云雷音能惊醒一切的众生,在迷梦之中返迷归觉,舍邪归正。「布慈云兮洒甘露」:「布」就是分布,分布开慈悲的法云,能下甘露的法雨,令一切枯槁的众生得到这种法云、法雨的润泽,使得他们法身慧命都可以复活起来,所以说「布慈云兮洒甘露。」
「龙象蹴踏润无边」:这个时候,这个法门的龙象都得到这个慈云和法雨来润泽,所以说「润无边」:由这个龙象,再去宣扬这种法音,雷音,令一切众生都得到觉悟。所以说「三乘五性皆醒悟」:「三乘」就是声闻、缘觉和菩萨这三乘。「五性」包括一切的众生的根性,无论你是上根利智的也好,是下根的也好,各得其所,各得它的滋润;不单五性,可以说是万性各得其法的滋润。
「雪山肥腻更无杂」:说雪山有一种草,生得非常肥腻,非常地有营养,所以这个大白牛吃了这个草,能就有一种醍醐来滋润这一切的众生。所以说「纯出醍醐我常纳」:「我常纳」这是永嘉大师他自称,说我常常能食饮到这种的醍醐甘露,我常常能得到这种的好处。这也可以说是我们每一个众生,都可以得到这个醍醐甘露来滋润我们,令我们都能返迷归觉,离苦得乐,了生脱死,再不在轮回里打转转。
一性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 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 诸佛法身入我性。我性同共如来合。 一地具足一切地。非色非心非行业。 弹指圆成八万门。剎那灭却三祇劫。 一切数句非数句。与吾灵觉何交涉。 不可毁。不可赞。体若虚空勿涯岸。 不离当处常湛然。觅即知君不可见。 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只么得。
「一性圆通一切性」:「一性」是什么性?就佛性。「一切性」是什么性?是众生性。佛性和众生性,本来没有分别,佛性就是众生性,众生性就是佛性;这是二而不二,一而非一。那么亦一亦二,非一非二,你明白了就是一个,你不明白就是两个;你明白,不明白也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所以它叫「圆通」。「圆通」也就是圆融无碍,圆满菩提;在佛,这「一性」也不增,在凡也不减。它这个本性都是无欠无余的,也不多一点点,也不少一点点,所以叫「圆通一切性」。
「一法遍含一切法」:佛说的法门有八万四千法门,每一个法门和其它八万三千九百九十九个法门,都是通着的,都是互相含容的,没有离开。说是八万四千法,归根结柢就是一个法;一个法本来也没有的,所以就说「一法遍含一切法。」
「一月普现一切水」:好像千潭有水就千潭月,万里无云就万里天。有一千个水池子,这就有一千个月光在那儿现出来;是不是这个月的本体是有一千个呢?不是。那么这也就是「一性圆通一切性。」这一个月光就是我们那个真如的佛性。「普现一切水」:这一切水也就是众生性。众生性不离佛性,佛性还不离众生性;我们人觉悟了就是佛,迷了就是众生。我们这个也贪,那个也贪,这个也求,那个也求;见到一切的物质就生出自私心来了,见着一切的金银财宝就生出自利的心来了,于是乎妄语也就跟着来了。这样子就是迷了;迷了就是众生。你觉悟了就是佛;什么叫觉悟呢?觉悟有个形状吗?没有!觉悟就是觉悟了。
那么有什么表示呢?这也有的,觉悟了的人就是有智慧了,彻法底源,明了一切诸法实相,没有一切障碍了。这个佛性,时时都现在众生性里边;我们有一个众生就有佛性,可是众生祗用众生性而不用这个佛性了。说是法师你讲来讲去,到底我也不懂这个什么叫佛性?什么叫众生性?方才没说过吗,你觉悟了就是佛性;你迷惑了就是众生性,就在这一念之间。所以「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无论你有多少个水,有多少个池子,有多少江河湖海;都是那一个月在那儿照着,摄持着。
「诸佛法身入我性」:说这个诸佛的法身,投到我这个众生性里来,「我性同共如来合」:我这个众生性,和这个佛的性也就合而为一了,二而不二了。
「一地具足一切地」:这个本来一地,你明白「一地」的道理,其余的地,就是初地、二地、三地、四地乃至十地,也都会明白了;你要「一地」的这种的智慧还没有,其余的也都不会有。怎么样呢?就是你「诸佛法身入我性。我性同共如来合」:这就证得这个十地的理体。「非色非心非行业」﹕这个也不属于色,也不属于心,也不属于我们所行作的这种业。
「弹指圆成八万门」:就是在这一弹指顷,一弹指这么个功夫,就能圆成八万四千的法门,就那么快;因为你一悟一切悟,一了一切了,一证一切证,一通一切通。「剎那灭却三祇劫」:就在一剎那的功夫,就把三大阿僧祇劫的这个时间都没有了!
「一切数句非数句」:无论是什么名相、数句啊,是这一切的这个理论哪,都一扫而空。也就是「迷时千卷少,悟后一字多」,这种境界就是「一切数句非数句」了。「与吾灵觉何交涉」:这种的名相,文字上的般若,与我们这个灵明觉性有什么关系呢?你文字般若记得太多,也都是空谈的。
「不可毁,不可赞」:所以说,也「不可赞」,也「不可毁」:你说你赞叹赞叹这种的法门,也没有什么好赞叹的。说你要毁谤嘛,也没有什么可毁的,因为它根本没有;「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
「体若虚空无涯岸」:这个体,性体就像虚空似地,所以说「自性如虚空,真妄在其中,悟彻本来体,一空一切空。」那么「体若虚空无涯岸」,没有一个边际;你说什么是虚空的边际?虚空没有边际的,就是那有物质的地方也都是虚空,那虚空并没有坏了一点点;虚空要能坏的话,那就不是虚空了。
「不离当处常湛然」:不用到各处去找去,回头就是,当下就是,所以「不离当处」。「常湛然」,「湛然」就是湛然常寂。在这个时候,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什么也没有了,空到极点了,欲岂能生啊?你那个欲念就没有了,你那个心意识也都不能当家做主了。
「觅即知君不可见」:可是这样说,你要想找一找嘛,永远你也找不到的;因为它没丢,你到什么地方去找去?本来就是,你找什么东西?有什么可找的?所以后边又下一个批注,说「取不得」:你想把它拿来吗?拿不来。「舍不得」:这个真如佛性你想把它不要了,也办不到;你舍不了它,你没有法子把这个东西布施给旁人的。「不可得中」:在这个不可得里头,「只么得」:什么也没有!
默时说。说时默。大施门开无壅塞。 有人问我解何宗。报道摩诃般若力。 或是或非人不识。逆行顺行天莫测。 吾早曾经多劫修。不是等闲相诳惑。
「默时说。说时默」:你看他没有说法,可是他在那儿说法;你看他说法呢,他还没有说法。这是什么道理?这因为「说法者无法可说,听法者无法可听」:说法者也是在那儿说,听法者也是在那儿听。这其中就看你有没有智能。你要有智慧,「粗言及细语,皆归第一义」;你要没有智慧,他说的「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可是你在你的感觉里边也觉得不稀奇,好像没听见一样的。为什么「默时」也在「说」,「说时」也在「默」呢?这都是在定中说法,在定中转法轮呢!那么定中转法轮,这是「默时说」;出定了转法轮,还是没有离开那个定,还是由那个定心生出来的这个智慧,所以「说时」也是默。
「大施门开无壅塞」:这是说法的人为法忘躯,他愿意「诸布施中。法供养最」,以法来供养,来做布施;这是一个大的布施,这是个无缘的布施,这是一个无遮的布施,这是一个没有分别的布施。「无壅塞」:所以这里头一点执着也没有,什么执着也没有了。他说法,也不是为着叫听众欢喜,叫听众来供养自己,为著名闻利养,为着想要抛砖引玉,想要得到一点什么:不是为这个来说法,所以这叫「大施门开无壅塞」,什么执着也没有,扫一切法,离一切相。
「有人问我解何宗」:或者就有这么一个人来问,说这是哪一个宗呢,哪一个派呢?就告诉他「报道摩诃般若力」:这就是大般若的智慧,由定中生出来这个智慧。
「或是或非人不识」:或者有人就说是,或者就有人说非;随他去了,说是也好,非也好,我自己尽了心了,比什么都好,所以「人不识。」「逆行顺行天莫测」:真正修道的人,他不顺乎人情;有的时候也顺乎人情,也通一点人情,可是或者他逆,或者是顺,一般人不能了解,因为一般人他程度不够,他就在那儿揣测;揣测到什么时候也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也莫测高深。所以啊﹗各位你要没有真正择法眼,切记不要乱讲话。
「我早曾经多劫修。不是等闲相诳惑」:这永嘉大师他自己说,说我知道自己的事情,我在多生多劫已经就修过了,所以今生我就明白这个道了,证道了。「不是等闲」:不是像一般普普通通的那一类的人,互相你骗骗我,我骗骗你,你赞叹赞叹我,我赞叹赞叹你,互相这么吹捧,互相来宣传;不是这样的。
建法幢。立宗旨。明明佛敕曹溪是。 第一迦叶首传灯。二十八代西天记。
这几句歌词说我们身为一个佛教徒,必须要震大法雷,击大法鼓,竖大法幢。
「建法幢」:「法幢」,也就是道场;也就是建立起来一个道场。所谓「建法幢于处处,破疑网于重重」,就是到处都建立能用功修道的道场;道场就是法幢,法幢也就是道场。为什么叫法幢呢?因为这个法是庄严这个世界的,又像那个网罗幢,是庄严道场的。有法幢就有道场,有道场也就是有法幢;所以道场是为法幢而建立,法幢因道场而宏扬。
「立宗旨」:就是立出来我们以什么为我们的目的,为我们的宗旨。好像万佛城,以「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语」为我们的宗旨。我们是不是做到了呢?现在还没有做到!不要说旁人,就连在洛杉矶开始三步一拜他们两位,也没有把这六大宗旨做到圆满。譬如你不争,你对人不争,对自己还争;对人不贪,对自己还贪;对人无所求,对自己还有所求;对人不自私,对自己还是自私;对人不自利,对自己在那儿还要自利;对其它人不打妄语了,那么对自己里边,常常是妄想纷飞;这个妄想就是在那儿打妄语。总在那儿打妄想,一阵间生出这个念头来,一阵间又生出那个念头来,一阵间又想修道,一阵间又想不修道,一阵间又想持戒律,一阵间又想不持戒律;这都是性没有定,不知道什么叫一个空,这都叫没有宗旨。遇着顺的境界,生了一种欢喜心,这是性不定;遇着逆的境界,生出一种讨厌的心,厌恶的心,烦恼的心,这都是在那儿没能抱定宗旨,性也不定。所以性不定,魔就不伏。
你性要定了,「纵遇锋刀常坦坦」,就是有人拿一把刀来杀自己,自己也是很坦然地,很自在地,很直地,中间没有一点委曲求全,弯曲的这种的相存在。你口头上说不自利,到自己要得到利益的时候,争心就出来了,就贪了。争心出来,贪心跟着也就来了;贪心一来,这都是在内里头的,然后就向外驰求了,到外边去找去了。这一找,怎么样啊?归根结柢就归到那自私自利上了,都是因为这个;也就因为没有立好了宗旨,性没有定,魔就不伏。所以说「性定魔伏朝朝乐,妄念不起处处安」:你妄想分别心要没有了,到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到什么地方都是「行住坐卧不离这个,离了这个便是错过。」
你看这个出家人,他一天到晚想和人拉拢关系,这个一定不能修行。他因为不会用功,所以到外边去找去;要会用功的人,不应说而不说,不应做而不做,时时都观己,处处在摄心,这就是立定宗旨了。我们万佛城这六大宗旨,谁能做到谁就是真修行人;谁不能做谁就是假修行人,很清楚的。你看那个出家人,到处见着人就嘻嘻哈哈,嬉皮笑脸地,一讲话也点头哈腰,甚至于打问讯叩头;这个人一定就完了,一定不是真正的佛的弟子。真正佛的弟子,时时都没有这种的没有价值的相。
「立宗旨」就是要立这个宗旨;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宗旨。譬如我愿意效法佛哪一个法门,八万四千个法门我祗是能行多少。无论哪一个法门,你能把它做真了,做到圆满了,那八万四千法门也都成就了。这叫一悟一切悟,一入一切入,一开一切开,一示一切示,这就是能「开示悟入佛之知见」。你要一样也不行呢,一个法门你也不能专一,不能去实行,那就是把光阴都空过了,没有什么成就,自己在那儿骗自己,自己在那儿和自己过不去。那么立宗旨,我们要立什么宗旨呢?就立佛以心印心,拈花微笑这种的法门。我们要直心是道场,「建法幢」,「立宗旨」都是要直心的。
「明明佛敕曹溪是」:在六祖大师,他这不是偶然的。这个智药三藏尊者从印度来,预先就说下预言。南华寺这个地方是智药三藏尊者他开山,他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捧着山溪里头的水来喝;他一喝这个水他说:「喔!这个水和印度的宝林山那个水是一样的味道。这块儿,在一百七十年以后,有肉身菩萨在此地弘扬佛法,教化众生,传佛心印,度人无量。」那么等到一百七十年以后,果然就是六祖大师在那儿大阐法要,丕振宗风,令一般有志于菩提觉道的人,都证果开悟。所以,在佛经上也说过,在这个震旦,说有一个宝林山是传佛心印的一个道场,因为这个,所以说「明明佛敕曹溪是。」
「第一迦叶首传灯」﹕第一个就是迦叶祖师,做第一代的祖师传佛心印,这叫「第一迦叶首传灯」。「二十八代西天记」﹕等到二十八代菩提达摩,这是在西天做第二十八代祖师。就是由佛拈花微笑,以心印心,不立文字教外的别传这个法门,传到菩提达摩那块儿,为印度的二十八祖。
这个佛法,传到菩提达摩二十八代祖师的时候,菩提达摩就从印度航海到了广州,所以在中国广州有这个西来初地。那么从广州又到南京,从南京之后又到河南去,菩萨达摩是抱着一种大慈大悲的心,到中国来教化众生。想不到中国人当时也很歧视,见着这个印度人。因为中国本来没有佛法,佛法最初传到中国是在汉朝;等到五代梁武帝的时候,这个期间中国的佛教也就有一些个是似是而非的,没有真正依照佛的戒律去做的。
那么,所以这个菩提达摩到了中国的时候,中国这一些个佛教的人士,低的欺负他不懂得中国话,言语不通,讲起话来也没人听得懂;所以到什么地方也都凄凄??,也没有什么人缘。等到南京,被神光用铁念珠把牙也打掉了两个;这位祖师就灰心丧气了,于是乎就跑到熊耳山那儿面壁去了,对着石头来说法,就是「默时说。说时默。大施门开无壅塞」,在那个地方面壁九年。
你们各位现在想一想,这种忍耐心哪!如果没有功夫的人,像现在这个名利鬼,求名求利的人到某一个地方就想要闻名世界。菩萨达摩如果要论道德,论智慧,论神通,都超过一切;然而他能韬光晦迹,藏器待时,在熊耳山前,对着一个石头那么坐着。你说这要没有忍耐心,没有法忍,怎能办得到?不要说有功夫,有智慧,有道德,有神通,想要光芒外露;现在就一些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在那儿摇晃的,也都想露一手,叫大家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你说这要比较古来这个祖师,这多可怜哪这一类的人!这多不自量力啊!可是这一些个「名利小事人人好,生死大事无人防」,众生就是这么颠倒!
所以菩提达摩在这个熊耳山坐了九年,二祖神光,因为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就在他旁边跪了九年。你看看这个!一个坐了九年,一个跪了九年;我们现在的人想一想,我们不要说九年,跪九天也受不了了,甚至于跪九个钟头也跪不了;坐九天这就觉得,哦!真了不起了!我这功夫到家了!就自满得不得了了﹗
法东流。入此土。菩提达摩为初祖。 六代传衣天下闻。后人得道何穷数。
「法东流」:就是佛这个心印的法门到东震旦来了;到震旦就是传到中国了。「入此土」:这个「此土」就是中国,震旦。「菩提达摩为初祖」:那么菩提达摩在西天是二十八祖,可是到了中国他是初祖,第一代祖师;第一代祖师又怎么样呢?这都是一个假名而已,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正的祖师不是在这个名上,是在他的道德上,在他的智慧上,在他的这种忍耐,六度万行这功夫都到家了,在这个上头。他身无长物,什么宝贝也没有,就是已经布施了;既然什么东西没有了,他这个就诸恶不作,众善奉行了,这就是戒律圆满了,戒波罗蜜成就了。他能等的时候,在那儿忍着,这是忍辱波罗蜜。他是在那儿长坐不卧九年,这是精进波罗蜜圆满。他坐那地方,不是坐着东张西望地,他常常入定,在禅定中,禅悦为食,法喜充满,那么这个禅定波罗蜜圆满了。
他为什么能这样子呢?就因为他有般若的智慧,他有大智大慧,才能做到人家做不到的事情,这是六波罗蜜他都圆满了。所以菩提达摩就把这心印法门传给二祖神光;二祖神光又传给三祖僧璨;僧璨大师把这个心印法又传给四祖道信;四祖道信把这个心印法又传给五祖弘忍大师;那么弘忍大师,又把这种心印的法门的衣钵传给六祖,所以说「六代传衣天下闻。」「后人得道何穷数」﹕那么传给六祖大师了,五祖就吩咐他,说是为这个衣,出家人也在那儿争,每一个人都想要得到这个以心印心,传佛心印这个衣钵;甚至于想不择手段抢到这个衣钵,好像在五祖座下那一些个徒众,神秀之类的。那个惠明,大家听说这个法已往南边走去了,由湖北往南边走;他们就合伙去追,追,想要把这个衣钵给夺回来,抢回来。
难怪现在很多出家人都是勾心斗角的,在唐朝那时候为着争这个衣钵,都不择手段来想要抢,强抢。所以五祖大师就告诉六祖说:「衣为争端,止汝勿传哪!」说这个衣,衣钵,是大家想要争夺的一个开始。「止汝勿传」:从你这儿你就不要再传下去了;所以从六祖大师那儿,那个衣钵就不传了。
那么据说这个衣钵是被武则天给抢去了,给硬要去了。那么要去了,当然她就拿着当宝了,她以为她也可以承受这个衣钵;当宝了以后「多藏必后亡」,她这一藏起来了,以后就丢了!你看!这世界,这一切一切都是无常的,所以说「六代传衣天下闻」:第六代传这个佛的衣钵在中国,在第六祖,天下都知道这个事情了。那时候到处人都想去抢这个衣钵,天下都知道。
「后人得道何穷数」:可是在六祖虽然不传衣钵了;传佛心印的法门,这一些个祖师可是很多了,所以就有「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在从六祖大师中国就分,又是临济宗、法眼宗、曹洞宗、这个云门,法眼(注﹕沩仰)这些五大宗,传出五个派来。那么,由这五派在这个世界,依照佛法来修行,得证果成道的这些个人,是不知有多少的!
我所讲的道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子。你们各位听的,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说一说。我有的地方讲错了,你们都可以提出来,我们把它更改一下;不要拘束着,觉得我今天晚间讲得有不合理的地方,可以很直心地告诉我。因为圆顿教,没有人情可说的。「圆顿教。无人情。有疑不决直须争。不是山僧逞人我。修行恐落断常坑。」所以我有什么地方讲得不对的,你们各位提出来;如果你们提不出来,我就知道你们完全没有注意我所讲的。你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听,所以才不知道我讲的是对是不对;不知道,所以也没人敢说话。研究佛法,没有人情可讲。(......) 或者都不敢讲,或者都没有听出来我什么地方讲错的;不过这也不是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在这讲的时候,开个门,我看看你们谁从哪个门钻进来。所以我今天晚间要问你们,我那个门,你们要是找着就会打进来;找不着嘛就是无门可入了。听不出来我这个开开这个门啊?也证明你们是没有注意,你们都睡着了;所以我讲得对不对,你们也都不知道,都是莫名其妙。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们听见没听见,或者你当时在睡觉,所以现在也找不着这个门了。我当时讲的,我说佛法从姚秦传到中国,这是不正确;这个佛法是从汉明帝那时就传到中国。你们各位对这一点,也找不出来我讲的这个时间的问题;都听不出来,所以这个door(门)又关上了。
真不立。妄本空。有无俱遣不空空。 二十空门元不着。一性如来体自同。
「真不立,妄本空」:我们人迷真逐妄,认贼做子,染苦为乐;以为在世界上欺骗人,或者刻薄悭吝,就是占便宜了,其实这是吃大亏了!你看看!那个做鸡做鸭,做牛做马,尤其是做猪;为什么牠们做牛做马,做猪做鸡,做鸭呢?就因为牠们一天到晚都是迷真逐妄,染苦为乐,认贼做子;一天到晚想要占便宜,甚至于到道场上也想要得到便宜。因为到道场里头,你要拥护道场;拥护道场,你有钱就出钱,有力就出力,量力而为。你不能跑到道场里,尽想得到利益,而自己一点力量也不出,一点心也不发。这样子,这将来就是会做马做牛,做猪做鸡,做鸭去还去。尤其跑到道场,专门想要在这儿什么事情就自己得到利益。到了道场还贪,还是在那儿处处算,处处算我怎么样能找到便宜;这样子,这将来都是很危险的!
本来迷真逐妄,认贼做子,染苦为乐,可是自己以为这是对的;其实真也不立,妄也本空,你就是把那个真迷了,去找那个妄。本来真也没有,妄也没有,真也不立,妄也本空的;可是你就认贼做子,染苦为乐,以为这是便宜,其实真是吃了大亏了!对世间人也是这样子,交个朋友也想在朋友身上得到利益,得到好处,利益自己;这个将来都是很危险很危险的,这都是错因果的地方。
「有无俱遣不空空」:有和没有,本来「俱遣」,就都不要它,都掉了它;也不落于空,也不落于有,也不落于无,也不落于有,所以这「有无俱遣」。「不空」,不空的也要空了,也要把它空了。
「二十空门元不着」:这二十个空门本来都是名词;不单二十个不需要着住它,连一个空也不要着住它。二十个空,有内空、外空、不内外空、内外空,那么又有大空、小空、胜义空这个等等的有二十个。那么等一等翻译的时候,我给他们大家读一读,解释解释就好了。因为时间是很宝贵的,你们各位等一等,注意听这个二十个空门。「二十空门元不着」:都不需要着住,连空也不空了,那把一切一切都不执着了。
【编按:上人在《法华经浅释》曾讲过「内空、外空、内外空、空空、大空、胜义空(第一义空)、有为空、无为空、毕竟空、无始空、散空、性空、自相空、诸法空(一切法空)、不可得空、无法空、有法空、无法有法空」这「十八空」。上段文中 上人所举之空,有「不内外空、小空」不在「十八空」中,若合此二空与十八空,则成二十之数。】
「一性如来体自同」:我们都具足这个如来藏性的,都是和佛那个性是无二无别的,本体是和佛一样的;不过佛就是已成的佛,他修成了;我们就是没成的佛,是因为没修。所以我们要是能明白这个修的法,我们和佛是无二无别的。我们来修;怎样修呢?首先就要不要迷真逐妄,不要认贼做子,不要染苦为乐。
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 痕垢尽除光始现。心法双忘性即真。
「心是根,法是尘」:这个色声香味触法,眼耳鼻舌身意;眼耳鼻舌身意属于内的,是内空。眼不为色尘所转,耳不为声尘所转,鼻不为香尘所转,舌不为味尘所转,身不为触尘所转,意不为法尘所转;本来这都是个假名的,没有一个什么实体,所以说内空。外空呢?这个色声香味触法,内里边眼耳鼻舌身意皆空了,外边的色声香味触法也没有了,也都是空的,也祗有假名,都无实义。这是六根空了,六尘也空了,那么中间有个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
这个六根空,六尘空,那么这个六识也是不存在的,都是但有言说,都无实义,都是一个假名词。我们要能把这个都是不执着了,我们也不会眼睛就逐色,耳朵就听声,鼻子就嗅香,舌就尝味,这个身就觉触,意呢就缘法;这一些个问题也都没有了,所以这内外都空了。内空外空,内外都空了,六根、六尘、六识皆空了。
那么又有大空,把大乘法也空了它。小空,把小乘法也空了它;把这个空的法也空了,连这个法相也都空了。这个空也空了,这法相空,这个胜义也空,一切都空了;你能把这个空了,所以就没有执着,就是空了。「扫一切法,离一切相」:没有我执也没有法执;人也空了,法也空了。没有执着就是无论它多少空,这二十个空也都是名词;连那个空也空了它,那怎么会还有二十空呢?所以「元不着」就是不执着,你不执着了。这心是属于根,法是属于尘;这根尘都没有了。
「两者犹如镜上痕」:这个「两」(根、尘),都好像在镜子外边的灰尘一样。镜上那个本体是光明的,就是我们那个佛性是光明的。那么心和根(法),根尘相对就是好像镜子上有了尘土,有了痕迹了,所以「犹如镜上痕」。
「痕垢尽除光始现」:你要把这种尘都除掉了,这种邋遢东西都擦干净了,这光就露出来了。「心法双忘性即真」:你能也不着到心这个根上了,也不着到法这个尘上了;根尘都空了,所以自己本有那个佛性,那个好像镜的光明,就露出来了,我们这个大圆镜智,也现出来了。
嗟末法。恶时世。众生福薄难调制。 去圣远兮邪见深。魔强法弱多怨害。 闻说如来顿教门。恨不灭除令瓦碎。 作在心。殃在身。不须怨诉更尤人。 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
「嗟末法」:「嗟」就是惊叹词;嗟叹,就是无可奈何了叹一口气,说唉!末法啊!这个末法真不容易弘扬佛法呀!这真很难地!「恶时世」:这个时候是很恶的,有很多在佛教里头的人吃佛教的饭,向佛教的饭锅里来大便。所谓「狮子身中虫,自食狮子肉」,就是在佛教里他破坏佛教,又说佛教这样不好啦!又说佛教那样对不起他啦!好像上次万佛圣城十周年纪念,居然间在洛杉矶又有去的这样居士,到了万佛城又说要钱多了,又说菜饭不好了,又说住的地方怎么样子怎么样;到那个地方不单不拥护道场,而且还想尽方法来破坏这个道场。
你们各位要知道,这个万佛圣城是刚刚成立的,是在万苦千辛那里头来建立的。到今天为止,它的本身也非常地脆弱,也就等于一个人健康还都不够的;因为平时过穷日子惯了,所以就没有什么健康。你们到万佛城有钱应该出钱,有力应该出力。所以有很多的居士到了万佛圣城,就拿万佛圣城的工作当自己的工作来做,负起责任,很热心地。有的到那儿,居然就到那儿专门找麻烦,专门来批评万佛城;这么样对不起自己了,那么样对不起自己了,到那儿专门捣乱去。所以这样的这个专门捣乱这一类的,这根本就不是佛教徒,这可以说是魔子魔孙哪!那个魔在那儿支持他,叫他来道场里搅闹。
世界上,你再找一个像万佛圣城这么样的修道的地方,可以说没有的。你走遍全世界也没有哪一个地方,是这个出家人吃一餐的,没有的!最修行的,最有道心的地方都是吃两餐,都是早起也吃,中午也吃;晚上不吃的这个出家人。没有哪个地方的出家人,是吃一餐的,没有哪一个地方像万佛城那么样子,一天到晚人人都那么做他自己的工作,那么不懈怠不休息地那么为弘扬佛法。我们在那儿是埋头苦干的,没有向哪一位告艰难。万佛城新成立,因为力量薄弱,你们到了万佛城,该拿出自己的力量,拿出自己的精神,来支持万佛城才对的。那么居然尽想跑到万佛城来找便宜,你说这是可怜不可怜?
那么谁是这样呢?谁想要在道场里找便宜,谁就是这样子!那么,你们大家有则改,无嘉勉。以后记得不要跑到道场里去调皮捣乱,在那个地方讲是讲非地;回来也讲是讲非,弄得人心都不平安了,这么样子,以后不要再到金轮寺来。这样的人你自己应该知道惭愧的。那么既然不拥护道场,还专门错因果,来破坏道场,这就是末法,所以这就是「恶时世」了。「众生福薄」:这个时候的众生,都没有福;他不晓得种福,到了道场里边还是在那儿,做出很多给大家麻烦的事情。你们想一想,这样的人我还要他做皈依弟子干什么?
这以前有的出卖金轮寺,拿着金轮寺送礼去,招来一些个难民、酒鬼这一些个到这儿又抽烟又喝酒又吃肉;你说他,什么也不听,一点也不守规矩。这样出卖金轮寺这一类的人,我们大家应该鸣鼓而攻之,以后不准这样的人来;这样的人来,对大家都受影响。他在里头鱼目混珠,浑水摸鱼,做一个德中之贼,这是要不得!这样的人,我们金轮寺不许可存在的。你们谁自己心里有鬼的,我不怕人家破坏。可是你们自己种这个做牛做马做猪,做鸡做鸭的这个因;你看那个猪,为什么他做猪呢,就因为到各处找便宜,专门一天到晚就想吃;吃他又想吃人家的,不吃自己的。所以就做猪了,天天有人给牠东西吃;可是吃肥肥的,就被人杀了吃肉。
你看!这是到底是吃亏了是占便宜了?所以今天,我一开始就讲这个猪,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大家要对这一类的人,要深恶痛绝他,不要和他做朋友。你们谁和他来往,都沾着这一股猪的味道;沾着这一股猪的味道,不是说将来我吃这个猪肉;不一定是那样的。或者就也借这个光了;借光因为你和猪是朋友嘛,那么将来也就做这个猪的狐朋狗友了。那么,这是我是对你们说这话,是用我最慈悲的心来告诉你们;不然的时候,你们迷迷糊糊地以为好得意的,这个这是不行的!
因为讲到末法,「恶时世」,「众生福薄难调制」:「难调制」就是不容易教化。你叫他不要错因果,他单要错因果给你看一看。
「去圣远兮邪见深」:为什么这样呢?就因为去佛已远,所以邪知邪见太深了。「魔强法弱多怨害」:在这个末法的时候,是魔强盛。你看那个林某啦,又有什么卢某啦,又什么冯某啊,在那儿,哦!不知几闹热﹗其实都是在那儿,种地狱的因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将来受果报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那么各位要注意这一点,我要提醒你们!我不能不对你们说真话;我要不说真话,你到堕地狱的时候,说:「师父!那时候你明明知道,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今天,这到地狱里来,怎么办呢?」那时候我也没办法;我也没办法,所谓「爱莫能助」。那么这个魔,什么时候都是那个邪魔鬼怪,天魔外道很盛的。他那眷属也多,拥护的人也多;那个真的,都是在那个地方冷冷清清,人也没有那么多。
为什么呢?世间真的少,假的多,好的少,坏的多。所以,由这种的哲理,你们就都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像这个林某,去听他一个 lecture(演讲)还要两百块钱;我们金佛寺这儿,连两块钱都不收,你看,也没人来﹗这个世界人就是认假不认真,你要骗骗他,哦!他就高兴得不得了!你要不骗骗他,讲真话,他觉得你这一点也没有意思。你讲来讲去,叫人去贪瞋痴,讲来讲去,都是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又是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语;这我都明白得不得了了,我听你那一套干什么?你明白可是明白,你还没有做到呢!你没有做到,我就不能不说的;等你做到了,我也就不需要说了。
所以说,「嗟末法。恶时世。众生福薄难调制。」因为众生都没有福了,他都想造地狱的因,不去栽培菩提果的;不去栽培菩提果,所以「众生福薄难调制。」「去圣远兮邪见深。魔强法弱多怨害。」他还想法子,要把这个正的,这个真的都给毁灭了它,变个方法来毁谤,来毁灭它。所以,这个「闻说如来顿教门」:听说佛立地成佛这个法门,这个见性成佛这个顿教的法门,「恨不灭除令瓦碎」:就好像仇敌冤家似地,把这个正法一定要给它灭了它;一定要给它破了它,变着方法说它不对,变着方法来毁谤它。这个叫「闻说如来度顿教门。恨不灭除令瓦碎」:令它好像一块瓦,把它摔碎了他心里就高兴了。可是「作在心」这个「殃在身」:你心里造出这个孽,将来你受果报,去做牛做马,做猪做羊,做鸡做鸭来还报。
你看那个鸡一叫,牠就说:「过大!过大!」受果报的时候,不要怨天尤人,不要各处去叫人同情,和人家讲是讲非的。又说万佛城,我们去住一宿三十块钱;那你有力量出去旅行,你到旅店一百多块,你怎么也不和人争一争呢?说那旅店招待好。好?你要贪好,为什么你又不去旅行住旅店呢?你跑到万佛城来干什么?所以,这一类的人,这真是可怜得很哪!「不须怨诉更尤人。」「欲得不招无间业」:你想要不堕落这无间地狱,「莫谤如来正法轮」:你不要毁谤三宝,毁谤佛的正法的道场;你毁谤正法的道场,那将来一定堕地狱的。
凡是说万佛城怎么样子对你怎么不好了,这个都是在那儿想要钻地狱呢!你全世界没有再比万佛城这么真的了,你还来毁谤;你说你是不是一个人?那么方才说这个人,你们大家或者有人知道,或者有人不知道,或者认识,或者不认识;这个人他也皈依,可是很久也不来金轮寺,在外边造谣言。那么回来到金轮寺,到了万佛城,还是照常这么造谣言,尽量来想要在道场里找便宜。这样的人,我们金轮寺无论哪一位都不应该允许这一类的人在这儿。如果允许这一类的人在这儿,人家说金轮寺都是一些个贪心鬼,都是一些个想要道场里找便宜;这是所谓一个鱼腥一锅汤,我们大家应该知道这个厉害,所以你们应该都详细来注意这件事。
栴檀林。无杂树。郁密森沉师子住。 境静林间独自游。走兽飞禽皆远去。
「栴檀林。无杂树」:「栴檀」有牛头栴檀;这牛头栴檀是香里边的最香的。它有一铢那么多,点着了就可以香遍四十里,所以这种香是一种宝香;这种香的树也是非常名贵的树。这名贵的树里边,所住的也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是狮子。这「栴檀林。无杂树」﹕就是没有其它的树。
「郁密森沉师子住」:这里边,这个树叶子很茂密,长得枝叶也很多的。所以,牠在这里边住,外边也不容易看得见的;于是乎这狮子就在这里边住下来。
「境静林间独自游。走兽飞禽皆远去」:这个狮子在这个栴檀林里边,那么常常各处游走。牠这一游走,「走兽」:其它的畜生和飞禽都远去了,都跑了。那么,这个「栴檀林」就是贤圣僧所住的一个殊胜的境界。它这种的道气是非常盛的,所以这是「郁密森沉」。它因为道气盛,所以里边就出了一些个龙象;法门的龙象也就犹如狮子一样。那么这个法门龙象在这个最殊胜的,用功办道的这个丛林里边;那不用功办道的人,他也就不能到那儿去,到不了。因为他没有道心,在那儿住着觉得也不热闹。
就好像有道心的人就能在万佛城留下来,没有道心的人在万佛城是住不住的。万佛圣城是,想要真正修道的人就会在那儿停留下来,所以其余的天魔外道他都存在不住的;就是在那儿住一阵,终究也是要离开的。那么修道,向上一法就是犹如那个栴檀那么香,是非常稀有的。所以这种殊胜的道场里边,就都不是在一位佛、两位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能到这个地方来住的;这都是在无量百千万亿佛的时候,种下善根,所以现在能到到万佛城来用功修行,来弘扬佛法。
那个邪魔外道就畏而远之,他都不敢来了。所以有的人说:「我们要到万佛城去;那儿吃一餐,我就不敢去了。」有的那个某某就说:「哦!我们到那个地方,你们都吃一餐,我们吃三餐;我们怎么敢去啊?」都不敢去了;这个佛教的领袖都是这样子。所以嘛,这是万佛城。所以万佛圣城,这十多年来这在沙里澄金,慢慢地增加一个人,慢慢地增加一个人,所以它增加的速度不是那么快的。
师子儿。众随后。三岁便能大哮吼。 若是野干逐法王。百年妖怪虚开口。
「师子儿。众随后」:这个狮子的小狮子;虽然是小狮子,可是牠威风有;一出生那个百兽就都摄伏了,都被牠这种的威风给降伏了,所以无论什么兽类都是在牠后边。所以说「师子儿。众随后。三岁便能大哮吼」﹕在这个狮子,虽然年纪轻,牠在三岁的时候就能大声地吼叫;牠这一吼,是百兽皆惧。牠是无所畏的,什么禽兽牠也不怕的,所以说「师子吼。无畏说。百兽闻之皆脑裂。香象奔波失却威。天龙寂听生欣悦。」
「三岁便能大哮吼」:牠就这个一吼能摄伏一切的禽兽。「若是野干逐法王」:「野干」就是一种似狐狸之类的,牠很狡猾,很不守规矩的。「逐法王」,牠要「百年妖怪虚开口」:如果野干在那儿,虽然牠也有牠的本领,可是这就和妖怪一样,「百年妖怪虚开口」。
圆顿教。没人情。有疑不决直须争。 不是山僧逞人我。修行恐落断常坑。
「圆顿教。没人情」:这个修行,讲到法,尤其向上一法;这向上一招就是禅宗的这个心地法门,这叫向上一招,祗向上走,不向后退。「圆顿」,「圆」就是圆满的;「顿」就是立刻就开悟了:这叫顿教。那么《法华经》就是圆教,所讲的是圆教。这个「顿教」是立地成佛的法门,所以叫「顿」,顿悟。在这个「圆顿教」里边「没人情」,没有人情可讲的,不讲人情面子,不讲徇私,不讲任何的虚伪的话;讲的话都是实实在在的,所以没有人情可说的,也没有什么面子可给的。
「有疑不决直须争」:你要有什么怀疑不明白的地方,不妨来大家辩论一下,来讨论一下,好把这个真理显露出来。这个「争」就是辩论,用理来辩论争理;不是争是争非,像一般的世俗人那么样争。
「非是山僧逞人我」:不是我这一个住山的和尚来想争强论胜,想我胜利了,旁人就输了;不是这个事情,不是争是争非,争强论胜的。为什么呢?
「修行恐落断常坑」:这个修行,要修中道,修这个了义的法门;不要修不了义的法门,不要执着这个断灭相,不要执着是这个常住的相。这个你执着断,就落于空了,执常又落于有了;空有这两种,这都是边见,都是二边,不是中道。所以,我们要堕落到边这个邪见里头,执断执常,那就好像跑到那个坑里头,不容易出来一样的。
今天这个《证道歌》,就讲到这一段文上,我要和你们各位说几句话。在这个学佛法,你必须要把它看重了,不要随声附和,不要凑热闹。在这个道场里边,我们这儿天天都讲经说法,你们各位在百忙之中,要来听经闻法;不要等我来了你们再来,我要走了你们也走了。这个金轮寺在洛杉矶这儿,是一个法轮常转的地方,你们各位要护法呢,就应该护持这个转法轮的道场。这个转法轮它是一个常转的,不是一礼拜转一天,就休息六天;不是那样子。我们天天都研究佛法,天天就像在这个法的水里头来泡着;泡的时间久了,你自然而然就懂佛法了。你要把这个研究佛法这个问题,比你去找钱哪找饭吃,比那个看得更重要。你要没有这个法食,那是你这个慧命里头饥饿得不得了。你这个肉体,你尽想给它安乐自在舒服,找钱来养它,这不过都是皮毛的事情;你内在真正的不饥饿了才算呢!你那自性不要饥饿,不要贫穷那才算呢﹗
你要不明白佛法,你单单皈依了;你单单皈依,等我来你就来,我走你也走,对佛教一点责任也不负,这是不能得到佛法的相应的。我不愿意说是得到利益,因为你想得利益那又有了贪心了;相应呢,这是你自己的感召。你常常在法水里头泡,自然就深入经藏。你能智慧如海了,遇着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不会那么烦恼忧愁,那么样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坐也觉得不好,站着也不对,这么到处都觉得不好。你要是明白佛法了,觉得 Every thing OK. No Problem.
非不非。是不是。差之毫厘失千里。 是则龙女顿成佛。非则善星生陷坠。
「非不非。是不是。差之毫厘失千里」:这一段文是接着前边那个「圆顿教。没人情。有疑不决直须争。非是山僧逞人我。修行恐落断常坑。」这说,非也不一定非,是也不一定是,所以说「非不非。是不是。」那么「差之毫厘失千里」,可是就在这个境界上,你还是不能差,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就是这个是非,你要差一点点,就是背道而驰,与道就不相应了。所以说「差之毫厘失千里」,你一开始就差那么毫厘之差,等到你归根结柢的时候,就距离千里那么远,就差那么远,所以修道,一定要明辨是非,要有大智慧。
「是则龙女顿成佛」﹕女人本来是不能成佛的。女人有五漏身体,这五漏是不容易修的;可是这个龙女用她一个宝珠献给佛,即刻就成佛了,所以说这个是对的。她能以舍她所不能舍的,龙最舍不得的就是那个宝珠;她能把她那个宝珠,用来供养佛。因为这个,我们人做布施要做真正的布施。什么叫真正的布施?就是我们不能舍的能把它舍了,那就是真正布施;我们不能舍的就不舍,你能舍的才肯舍;这不是真正布施,那个悭贪,还在里边存在着。龙女,她以她自己犹如生命那个宝珠来献给佛,所以这感应道交,即刻就成佛。
「非则善星生陷坠」:你要做得不对,这因果大错了。当初有一位善星比丘,他就因为错因果了,所以就生陷地狱,就在活着就堕地狱了。所以才说你就差一点点,到最后就错了。那么这个善星比丘,当初他也是布施,可是他布施他没有把他那个不能舍的舍了。因为不舍得,以后虽然他就作比丘,那个罪业还是找来了;找他来了,所以活着就要堕地狱。那么活着怎么堕地狱呢?我们人哪,你看看现在这在世界上,那个长年在那儿有一种怪病缠身,也不好也不死,这都是等于在地狱里一样。那么生 cancer(癌),生艾滋病这一些个奇奇怪怪的病,就等于就在地狱里一样的。所以你要不相信地狱,你就看着这个活人受罪,那就是好像在地狱一样的;你等到地狱,受这个罪的时候,你才知道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吾早年来积学问。亦曾讨疏寻经论。 分别名相不知休。入海算沙徒自困。
这是永嘉大师说,我在早先也走一些个冤枉路,没有知道怎么样用功,对这个向上一法也不了解。所以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我就专门研究经教,好像天台这四教啊贤首都研究过,所以说「吾早年来积学问」:就是要充实自己的学问,读书来学习这个文字般若。
「亦曾讨疏寻经论」:那么在那时候,是学教典,讨论佛经的注疏,也分科判教分五时八教来下功夫,「寻经论」寻这个经和律、论,都研究过。
「分别名相不知休」:在这时候学教。那个教里边有很多名词,很多教相,也有很多的术语;这种的学问研究了很久很久。研究教理,在名相我来分别它,分别藏、通、别、圆,顿、渐、秘密、不定;什么是在华严时说的经教,什么经教是在阿含时说的,什么经教是在方等时说的,什么经教是在般若时说的,什么经教是在法华涅盘时候说的,就来学习这些个名相「不知休」。也不知道休止,没有止境,就执着到这个学无止境上,所以天天都在那儿埋头学习经教。
这就好像分别教相这种的名词,犹如大海那个沙那么多;犹如大海那沙那么多,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大海里头的沙能算得清楚呢?这是没有方法,可以把海里头的沙算它是究竟有多少。这也就好像学习这个经教一样的,那个经教名词也就像海里那个沙那么多。
「入海算沙徒自困」:所以你尽在这里来用功夫,就好像「入海算沙徒自困」,到那个大海里头,想把海里头的沙能算出一个数目来;那是什么时候也算不出来的啊!
却被如来苦诃责。数他珍宝有何益。 从来蹭蹬觉虚行。多年枉作风尘客。
「却被如来苦诃责」:那么在这个海里去算沙,这种工作也可以说是愚痴到极点,对于自性上向上一法,没有一点的关系,所以就被佛陀「诃斥」,责怪。怎么样诃斥呢?怎么样责怪呢?「数他珍宝有何益」:就说你数他珍宝有何益呀?说你这样子这是说食数宝,你「终日数他宝,自无半钱分。于法不修行,其过亦如是。」你尽给人家数钱,好像在银行天天在那儿数钱;可是数来数去都是旁人的,不是自己的。又像在饭馆子里做跑堂的,一天到晚就念这个什么菜好吃,什么菜好吃;这是说食,说这个食品的名字,替人家数这个钱,这个样子「有何益」?到底你有什么益处呢?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从来蹭蹬觉虚行」:这佛这么样子闹;因为这样子,自己才觉悟到「从来蹭蹬觉虚行。」「从来」就是从这个一出家修行,不知道修行向上一法,祗知道在皮毛上用功夫,说食数宝,入海算沙在这个上头来钻研。所以「蹭蹬」,把光阴都空过了。「觉虚行」,很没有价值地把生命就都过去了,宝贵的时间就都放过去了。所以「多年枉作风尘客」:这从出家修道以来,我很冤枉地在这个风尘里头,仆仆「风尘」那么来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这个真是太可惜了!也是太可怜了!
那么今天,这个歌词就讲到「多年枉作风尘客。」这个「风尘客」就是忙忙碌碌地,在那儿没有做出来有用的事情。我们各位学佛的人,听到这一段歌词的时候,都应该回光返照。永嘉大师在那儿研究经教,特别专心特别用功,也不去到外边去交际联络,拉拢社会关系,也不攀缘就在那儿专心致志来研究经教。那么最后都知道这是错了,这光阴都空过了,所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都是金石良言。我们研究佛法,有没有像永嘉大师研究经教那么专一呢?没有!
我们这儿有天天讲经转法轮的道场,我们是不是天天来参加这个道场,护持这个道场,护持这个转法轮道场?我们是不是天天又去上班下班,专门为这几个金钱那么样子做奴隶?为着一点点生活就是忙忙碌碌?我们是为法呢?是为食呢?我们是为法呢?还是为利呢?这都要自己问一问。
所以你们各位,皈依我的这些个弟子,我一定希望你们早一点成佛,希望你们把凡间的事情放下一点,能把时间省下来,来学习佛法;不是说,等着我来了你们就来了,我不来你们就不来了。离这儿太远了,那是没有法子,一开车要开三个钟头,或者两个钟头;你要两个钟头,你在路上可以念佛嘛!可以背你的经典,也可以温习你的所学的佛法。我们到这儿来听经闻法,这是很稀有的一个机会。
你现在到全世界去,你找不着第二个道场天天讲经说法;不管有人听没人听,都是讲经说法。为什么我们这样呢?我们就把佛教转法轮的这工作来做好了它,我们就尽到我们的一种弘扬佛法的心。那么,你们各位愿意学习佛法不愿意学习佛法,那是你们自己的权利;虽然是你们自己的权利,你要皈依三宝你就应该拿出力量来,拿出时间来研究佛法,不要那么空闲一个时候,就休息睡觉。你多研究佛法,那是你法身的食粮,能增加你的智慧;增加你的智慧,你就不会那么颠倒了,这是很要紧的。
我对你们各位说真话,因为我年纪老,多病了,所以不一定什么时候来一次。我来,也不通知大家;我走,也不通知大家。你们要是常常不来,那么我也不再请你们了;你要是愿意天天都来听听经呢,那我是欢迎的。那么听我的所讲的录音带,这是我十多年以前所讲的。那时候讲的都是很特别用功夫来讲的,你们都没有听过,应该有始有终把它听一听;不要就觉得这是很平常的,这是很难遭遇的。「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等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不要把光阴都空过了,少打一点麻雀,少看看戏少舂壳子,少和人打牙膏,这么样子你时间放到听经闻法上,那是再好都没有了。
种性邪。错知解。不达如来圆顿制。 二乘精进没道心。外道聪明无智慧。 亦愚痴。亦小騃。空拳指上生实解。 执指为月枉施功。根境法中虚捏怪。
「种性邪。错知解」:这一段歌词是说的人这个种子邪,就是他的根不正。「错知解」:所以他这知见也不会正当,也就具足邪知邪见;因为他邪知邪见,所以他不明白佛所说的法,这「圆顿」的教理。「圆」就是圆融无碍,「顿」就是顿超三界;这种邪知邪见的人,他不懂得这种的道理,所以就落于空有二边了;不是着于空就是着于有,不明白佛所立的这个教理是圆融无碍,所以他错知解。
「二乘精进没道心。外道聪明无智慧」:「二乘」他精进,可是他不在中道上精进,不能发大乘的心;他做自了汉,所以没有真正上求佛道的这种思想。他是「中道自划,得少为足」,所以没有大乘菩提道心。「外道」呢,有的外道也很聪明的,可是聪明是聪明,祗是世智辩聪,都是在有漏上用功夫,没有明白无漏的这种境界。所以这一类的人,也可以说他们是很愚痴的,也可以说他们是少少地有点智慧;他没有真正的智慧,没有真正的聪明。这个愚痴就是世智辩聪,世间的智慧他就有,出世的智慧他就没有;因为他们这样子,所以就不明白这个中道了义。
「亦愚痴。亦小騃。空拳指上生实解」:所以说「空拳指上生实解」:好像佛见着一个小孩子,就要堕落到井里去了,他对这小孩子说:「你快回来!我有一块糖给你吃。」他用手里攥着那个拳头,说手里有糖。那么本来他手里没有糖,可是他想救这个小孩子,就要设这么一个方便法门。这是权巧方便,可是有的这个愚痴的人他就认真了,或者认真了这佛手里有糖,这是生实解;或者他知道没有糖了,他说佛这是打妄语:这都是不明白这个法门的。
「执指为月枉施功」:「执指为月」有的人用指头指着月光,这愚痴人就以为这个手指头就是月了;他这不但不认识月光,连自己的手指头也不认识了。所以这「执指为月。枉施功」:这样地用功用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成就的,有什么相应的。为什么呢?他在这个「根境法中虚捏怪」:他在「根」,这六根上,「境」外边六尘的境界,色声香味触法,眼耳鼻舌身意;他在这个根境,这个六根门头和这个六尘的境界上来用功夫,这你说岂不是很奇怪吗?
不见一法即如来。方得名为观自在。 了即业障本来空。未了应须还夙债。
「不见一法即如来,方得名为观自在」:你真要是明白了这个,扫一切法,离一切相,不见有少法生,也不见有少法灭,忍可于心,这是得到无生法忍。一法都不立了,那么还有什么呢?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本来无一物也就是一法不立,何处惹尘埃?那么还有什么麻烦呢?还有什么问题呢?「不见一法即如来」:你要能以明白这一法不立了,万念俱空了,「方得名为观自在」:这个才是真正地叫做观自在菩萨哪!因为你没有跑,你是做得主了;你没有向外驰求,你没有在那六根门头去颠倒,所以这叫观自在。
「了即业障本来空」:你要明白了,你真要开了悟了,这叫「剎那灭却阿鼻业」:把阿鼻那个无间地狱的罪也都灭了,你要明了了;你要不明了呢,「未了应须还夙债」:你要没有了悟的话,你就还要还你往昔所造的业,还要去还债去。你吃饭要还饭钱,穿衣服要还衣服钱,你吃肉要还肉钱,喝血要还血的钱;血债血还,你没明白就在这六道轮回里转来转去,互相借贷。你借我的,等一等又要还;我借你的,等一等也要还,所以互相在这儿讨债还债。你就拿吃肉来讲;你吃的时候觉得很好吃,等你还肉的时候就觉得很痛苦,这一样的道理,所以「未了应须还夙债」!
饥逢王膳不能餐。病遇医王争得瘥。 在欲行禅知见力。火中生莲终不坏。 勇施犯重悟无生。早时成佛于今在。
「饥逢王膳不能餐」:这言其这个穷人,他虽然是饿得很厉害,可是遇着国王所吃的饭,他就不敢吃了。那个病人,因为他又穷又病,遇着医王,他也不敢相信这个医王给他的药。所以你说他这个病怎么会能好呢?不会能好的!贫穷人看见那么好吃的东西,把他吓住了,吓得不敢吃了;因为恐惧,把饿也忘了,所以也吃不下去了。有病的人你应该信医生啊,那么现在他遇着医王了,他也不相信,所以病也不会好的。就是说我们人人这个自性都与佛同体的,你遇着这个大乘法了,你不相信这个大乘法,你不敢学习这个大乘法;那你那个法的饥饿,你不明白法那种的境界,你怎么会能令它不饥饿了呢?你这个根性,就是愚痴钝根的人,「病遇医王争得瘥」:遇着大医王你也不相信。你不相信这大医王也就是佛;遇着佛你也不相信,你这八万四千种病怎么会好呢?
「在欲行禅知见力」:「在欲」这个「欲」,是一种由无明生出来的,也就是莫名其妙,你不知道它怎么来的;可是你能在染污而仍然清净,这就是「在欲行禅」。「但知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你要真无心了,你不能自己骗自己!没有到这种程度你说你无心了,你不要紧了,你超过这个境界了,这就是掩耳盗铃了。你能在这个染污法上仍然是清净的,这就叫「在欲行禅」。好像傅大士、庞居士、鸠摩罗什法师,这都叫在欲行禅的。「知见力」:他有一种定力,有一种真知灼见的定力,就好像那火里生莲华似地「终不坏」。火里不能生莲,可是你在欲行禅就等于这火里生莲一样的。不可能的事情,你能做到了,办不到的事情,你能忍了;这都是「火里生莲终不坏」。
「勇施犯重悟无生」:以前也有一个勇施的比丘,也犯这个很重的罪,可是他以后生忏悔了,改过了。所以「早时成佛于今在」:因为他虽然犯了重罪,他能真正忏悔,也一样成佛了,现在已经成佛了。所以我们人不怕有过,就怕不能改过;如果能把我们的过错改了,那离成佛道也不会很远的。
师子吼。无畏说。深嗟懵懂顽皮靼。 祗知犯重障菩提。不见如来开秘诀。 有二比丘犯淫杀。波离莹光增罪结。 维摩大士顿除疑。犹如赫日销霜雪。 不思议。解脱力。妙用恒沙也无极。 四事供养敢辞劳。万两黄金亦消得。 粉骨碎身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亿。
「师子吼。无畏说」:狮子为兽中之王,牠要一吼叫百兽皆惧。那么佛说法就好像狮子吼一样,一般的旁门外道,听见了这种无畏之说都是恐怖毛竖,都是恐惧了。「深嗟懵懂顽皮靼」:「深嗟」就是叹息的意思,深深地叹息;「懵懂」就是这不明白的人;「顽皮靼」就像那个牛皮那么样子顽韧不懂事情。
「祗知犯重障菩提」:我们人,祗知道犯重罪,就障碍这个菩提道,障碍这个觉道了。你譬如犯杀、盗、淫、妄、酒这是不通忏悔的戒,那么障你修这个道的这个道路。可是「不见如来开秘诀」:可是你没有懂得这个佛在犯里头还有有遮,有犯,有止持,有做持。那么这个犯罪,如果你要是无心的呢,这是无罪的,你要有心才是犯罪的;无心是无罪的,所以这是佛开的秘诀。佛说法是最平等最公平,丝毫也不偏袒,所以他是公平又正直的,这所以说「师子吼。无畏说。」前边也提过这个「师子吼。无畏说」,又有说「师子儿。众随后。三岁便能大哮吼」:这都是说狮子的这个威风;佛说法就像狮子吼一样的。
「有二比丘犯淫杀」:在以前有两个比丘在一起住;一个比丘就犯了淫戒,一个比丘就犯了杀戒。怎么样犯的淫戒呢?这两个比丘在山里头住着,那么有一个比丘就下山去办事情去了;办事情这时候就来一个女人。那么在山里头住这个比丘就睡着了;睡着了,这个女人到这儿就生了一种染污的心,于是乎就把这个比丘给,可以说是强奸了。那么这时候下山这个比丘也回来了;回来,一看见这个女人把他的同参给伤害了。于是乎这个女人就跑,这个比丘就追她,后头追。这个女人也不小心就跌到山涧里去,就跌死了。那么他因为被这女人和他行这个不净行,这样他就认为是犯淫戒了;那个比丘把这个女人给跌到山涧,跌死了,他认为就是自己犯了杀戒了。
「波离荧光增罪结」:于是乎两个比丘就到优婆离尊者那个地方去求忏悔,问问这怎么办。优婆离说:「你们两个人,这都是犯下无间地狱的罪,这不通忏悔的,没有法子解脱你们这个罪。」(其实他的智慧,就如荧光那么小。)
这两个比丘就生了一种怀疑的心,对佛教。他们两个自己想,说这个犯淫戒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犯的,犯这个杀戒他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犯的,这都是出于无心。这如果就是认为犯戒了,犯罪了,好像就不公平似的,于是乎就去请教这个维摩居士。维摩居士就对他说,说是你无心无罪;说你没有心犯的,这是没有罪的。那么这叫「维摩大士顿除疑」:就把他们这个怀疑心给除去了。
「犹如赫日消霜雪」:就好像那个很强烈的太阳,那个阳光一照把这个霜雪就都给化了。那么这两个比丘,自己一个认为犯了淫戒,一个认为犯了杀戒,这不通忏悔,这将来下地狱的。可是维摩大士给他这么样一说,说是你无心无罪,于是乎他们两个人就好像这个很强烈的太阳光,把这霜雪都照化了一样的。这叫「不思议。解脱力」:这不可思议的这种解脱的力量。这种力量「妙用恒沙也无极」:这种的妙的妙用,就恒河沙数也数不完那么多的功德。
「四事供养敢辞劳」:所以就要用于四事供养。四事是什么呢?就是饮食、衣服、卧具、汤药这四种的事情,来供养这三宝,不敢推辞这个劳苦。「万两黄金亦消得」:这种不可思议解脱的力量,就你供养万两黄金也可以消受得了。所以说「粉骨碎身未足酬」:你要明白佛法这个奥妙处,你就粉身碎骨也报不完佛的恩典,也报不完这法的恩典,也报不完这师的恩典,所以叫「粉骨碎身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亿」:一句你要明白了,就超去百万阿僧祇劫,无量数那么多阿僧祇劫,那么长的时间都超过去了。
法中王。最高胜。恒沙如来同共证。 我今解此如意珠。信受之者皆相应。 了了见。无一物。亦无人。亦无佛。 大千世界海中沤。一切圣贤如电拂。 假使铁轮顶上旋。定慧圆明终不失。 日可冷。月可热。众魔不能坏真说。 象驾峥嵘慢进途。谁见螳螂能拒辙。 大象不游于兔径。大悟不拘于小节。 莫将管见谤苍苍。未了吾今为君诀。
这个「法中王」:永嘉大师所做的这个歌词可以说是法中王。「最高胜」:也最高最殊胜的。「恒沙如来同共证」:过去的恒河沙数诸佛、现在的恒河沙数诸佛、未来的恒河沙数诸佛,都是得到这个法中王,证得如来的这果位。「我今解此如意珠」:我现在明白了这个如意宝珠。这个如意宝珠是遂心如意的,是变化无穷的,也就是这个法中王,最高胜的。那么我现在明了这个如意宝珠了,「信受之者皆相应」:以后的人如果有人相信这个法中王,最高胜,如意宝珠这种的法,都会得到相应,得到好处。
「了了见」:这种法,你要真明白了,「无一物。」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什么也没有,也无人,也无佛;人也没有了,佛也没有了,所谓「一法不立,万象皆空。」「大千沙界海中沤」:这个三千大千世界,在这个空里头就像大海里头一个水泡那么样子很渺小地,你不要以为三千大千世界就是很大。所以《楞严经》上说:「空生大觉中,如海一沤发。」那空,在那个大觉里边,那个觉性里头,就像那海里头的一个水泡那么渺小,所以「大千沙界海中沤。」「一切圣贤如电拂」:那么这时候返本还原,一切都如如不动,了了常明了。
「假使铁轮顶上旋」:假使用热火轮在头上这么转着,这时候,怎么样也烧不坏你这个定慧的这种功力。所以说「定慧圆明终不失」:要你明白这个如意珠,你有定有慧了,得到这个定慧圆明是怎么样子,入水不溺,入火不焚了,就是火烧也烧不坏,水淹也淹不坏。譬如我说这种法,假如这个太阳可以冷了;太阳本来是热的,什么时候它也不会冷,可是假如它会冷。那么月亮它本来是凉的,不会热;那么它也会热。这些个事情都是不可能的,假如不可能也能了,可是「众魔不能坏真说」:这一切的天魔外道它没有法子破坏我这个法中王最高胜和这个如意宝珠这种的妙法;他没有法子破坏得了,所以「众魔不能坏真说」:我这个真实之说,谁他也破不了的,也坏不了的!
「象驾峥嵘慢进途」:那个大象驾着车,你看着牠走得很慢,老老实实地在那儿走,可是牠最有力量,牠也走得最快。你看着象,实际上牠是快。「谁见螳螂能拒辙」:那么大象这种的车,那个螳螂一个小动物,牠怎么可以在那儿挡着那个象驾的那个车辙呢?牠檔不住的!所以就说这个真正的正法,天魔外道他是没有办法来破坏的。
「大象不游于兔径」:这个大的象,「不游于兔径」,牠不走小兔子所走的道路;牠走路是大的道路,那兔子所走的道路,牠不会走的。「大悟不拘于小节」:真正大彻大悟的人,他是无拘无束,无罣无碍,无人无我的;他不拘小节的,所以说「大悟不拘于小节」。你看那个大开大悟的人,有的时候他也骂人,有的时候他也打人。那要照说,你一个修道的人怎么可以骂人呢?怎么可以打人呢?可是他因为开悟了,他观机,他看你应该打的,他就要打一顿;应该骂的,他骂一顿;他不拘小节,不礼仪诌诌那么样子,他什么也不管的。
「莫将管见谤苍苍」:你不要看见那个济公那样人,你就毁谤他,就说他吃狗肉,喝烧酒是不对的。那么志公祖师每一天要吃两个鸽子,可是他这两个鸽子吃了,做熟了他吐出来,牠又可以活过来。所以你不能用你凡夫的知见,来窥测圣人的智慧。所以「莫将管见」,你不用你那个竹管子那个见解来看天,以为天就是那么大了。你豹窥这个天,说天是很小的,那是不对的。
「未了吾今为君诀」:假如你还有不明白的话,我现在写这一首歌诀,叫你读多几遍,你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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